“父母亲,女儿不孝,如今自惹妖孽,惹下滔天大祸,却不能让我这如瘟疫的身子,祸害落霞百姓,如今但求一死,此生恩情,竟无以为报”
纵身一跃而下,耳边风雪窸窣潇潇,身子直沉河底
虚无之境,无天无地,似只有满世界的寂水。
水深寒静寂,我又是谁,是这无边的汪洋水泽,还是水中一抹幽灵?神思却并不清明,恍恍惚惚,朦朦胧胧。我懒得去思考、去挣扎,就向那深寒处直探下去。一时光亮,一时森然,只没有出路
“向死即生向生即死”汪洋水泽间传来之音似死神的呢喃,它似召唤我去死,又催促我去生。我不禁失笑,想去顺着声源一探究竟,又恐惧骇然,便试图挣脱出这眼前虚境,用什么法子好呢?不及细思,只手脚并用去踢、抓、挠、蹬、刨
“尔行何处?”那熟悉的声音又问,却是清晰无比。
我便安静下来,自问自思:是啊,去哪儿?
“尔有三个去处。”
“那三个?”
“询尔。”
“我不知道”我一头雾水。
眼前蓦然出现三扇大门,各由晶石粉写着古老字体“情”、“生”、“死”。
“现在呢?去哪里?”那个声音又问。
我向前方望去,正踌躇不决,情门忽亮,穿透出一声哀凉的呼唤——青青。
我手指指出,道:“就那里了。”
“好。”
烫——
烫——
烫
好似身处烈焰,被火焚烧,又似体内自生的炙热,要焚化骨肉。这灼焦痛楚,将我生生从那一方冰寒幽黑之地带出,现在又是哪里?没有天地,没有万物生灵,只有无边黑寂,和时低时沉的声音——青青,你一定要醒过来
是谁?在我身畔深深浅浅地呼唤着归来?
我试图启唇回应,便是冲破了那黑暗,眼睛蓦然浅睁,只见红罗纱帐,和一张俏生生的女儿面,见她一时笑泪并起,一扭头,亟亟喊道:“主人主人,夫人醒了!醒了!”
我微微扬唇,心想哪里来的冒失姑娘?她已经起身立起,便是又从红罗纱帐外探出一个脑袋来。银发蓝眼,白衣不染纤尘,我瞅着他,思索道:“你是”
他撩开纱帐坐在床沿,抿紧的唇角微微扬起,握起我的手,在他面上柔柔贴上,似春日里和煦的风吹散心内漫天孤寂清冷。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