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好。”
“风、子、葏。”我脑海中记忆霎时间纷至袭来,从那日晨曦的赤发女子,到那满城妖冶红花同那漫天苍茫血雪,和桥上对质,再到决然跳河——
何以我竟活了过来?
我猛然抽回手,像沾了污秽般嫌恶地至那掌间抽回手。心内急怒攻心,只觉身子滚烫,气血上涌,侧身一口血水猛然喷涌而出,洒落在身下青褥上。
一方锦帕移过来擦拭我嘴角血渍,我伸手挡开,撩开被子便要下床,又被一双铁般刚硬的手按回去,道:“你身子虚弱,要去哪里?”
我瞪着他,冷然道:“回家!”
他眸光一沉,缓缓道:“此后有我的地方便是你家,我们在落霞宗祠已许誓定约,也当着落霞所有人的面将你迎回我府上,你已是我的妻,我家便是你家。”
我头脑一阵晕眩,“咳咳咳”手捂住唇不住的咳嗽,一拿开竟是满手猩红,不及细思,只抬眸瞪着上方人,愠怒道:“何故在此惺惺作态?为什么救我?舍不得这张脸吗?”我伸手抚面,还缠着纱布,心神蓦然崩溃,痛苦道:“都毁了,不是吗?”
他神色冷寂,双手掖好我身上薄衾,只道:“那日之事,我自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现下你只需养好身子。”他将我手放回被褥间,气息沉沉坐一会儿,我身子全然无力,便由他去了,后听他道:“夜月,好生照顾夫人。”随后便是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一连几日,身子高烧持续,每日里迷迷糊糊醒来,痴望一会儿纱帐,脑子里那日的回忆翻来覆去地搅弄,时而清晰无比,时而又觉都只是幻象。至少当日桥上薄情离去之人不会是他,否则这后面之事才有个说辞。但他不解释,以异常的沉默来回应我如利刺般的言语。
那位叫夜月的女孩是苍松化为人形的精灵,好似灵力低微,便只能白日里见着她,夜晚又成了屋外一株苍松。夜晚醒来则是那冤家。同他便是无话可说,见是他在便是醒来也闭紧眸子。冷夜深深,怒意难平时,悄然窥望过去,见他便坐在旁边卓案旁,时而阅书、时而执笔蘸墨书写,在昏黄灯光内,竟生起一片清冷孤寂。再望一会儿,便是心神俱疲,偶尔几声咳嗽将他惊着踏步而来,只闭紧双眸,任他说什么也决不睁眸开口
只以为是八月天气,这屋内已经日日夜夜燃起碳火,每每醒来耳闻“噼里啪啦”火烧得正旺,屋宇内便一片暖意。额上时时覆一方凉帕,我醒来时便狠狠朝罗帐外丢去。夜月便是一副委屈面容,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