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提点我恪守本分,修心养性,至于经文是何内容,本无关要紧,师父何必拘泥。”
圆晦叹了一口气,“太皇一片苦心,是想要你们君臣相合、护国为民,殿下这几年征讨四方,弓戈不止,煞气愈发重了,无怪乎太皇为殿下忧心忡忡。”
枝头的一片竹叶落在李玄寂的衣襟上,他漫不经心的拂去了,“太皇多虑了,师父也多虑了,皇上是个仁君,对我始终爱护有加,我并无不臣之心。”
圆晦不再多说,宣了一声佛号,开始讲经:“今日所说之地藏菩萨,本愿大功德、不思议,诸天佛陀所证”
圆晦的声音轻缓,他俗家时为渊博才子,出家后为佛法大师,讲起经义来娓娓动听,极力弘扬地藏菩萨舍身渡世人之善,若在平日,可令善男信女为之落泪。
但对李玄寂而言,大抵如同这竹林中的微风拂过,了无痕迹,不过是全了朱太皇和圆晦的心意而已。
李玄寂垂下了眼帘,竹叶婆娑的影子落在他的眉目间,掩去了他肃杀的气息,此时一片平和。
圆晦讲到一半,停了下来,无奈地道:“老衲讲了半天,殿下听了多少?”
李玄寂神色淡漠:“我悟性不足,不能领会个中奥义,师父下回再讲吧,今日且歇歇。”
圆晦合上经卷,喟然道:“殿下这些年与老衲愈发疏远了,犹记得上次见面是殿下为了把世子带来给老衲看,一晃三年过去了,也不知下次见面又在几时?”
李玄寂略微低了头:“我一身杀孽,不为菩萨所喜,不敢近佛门,恐扰了师父清静。”
圆晦摇头,也不去说破,转而换了一个话题:“世子近来可安好?老衲身在红尘外,亦闻世子之英名,少年俊杰,人中龙凤,燕王后继有人也。”
“无知小儿,差强人意而已。”李玄寂这么回道。
圆晦在李玄寂面前说话从来没有什么顾忌:“殿下过于苛求了,如老王爷、如殿下这般惊世将才,世间能得几个,物极必反、盛极而衰,殿下应当明白这个道理,如眼下这个世子,其实就是极好的。”
“师父言之有理,那孩子留在我身边三年,几次随我出战,至今健在人世,已经是难得,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玄寂哂然一笑,不欲多说,站起身来,“师父既然已经讲完了经,我就先告退了。”
圆晦指了指石案上早已经冷却的竹叶茶:“殿下不喝口茶吗?”
不,这等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