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我和韩生一起坐上了飞往墨尔本的航班,上飞机前我给江素打电话,十几个小时的航程,我也不知道姑姑能不能等到那时候。
韩生向空乘小姐要了条毛毯盖在我身上,声音温和:“睡一觉吧。”
他似乎察觉到我焦躁的情绪,态度都比平时耐心了不少,我任由他用毛毯将我裹得严严实实,说:“你其实不用跟来,我会回去。”
我不会逃,如果要走,我会干干脆脆跟他说,我早就厌恶了逃亡的生活,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生怕我逃离他的掌控,近一年更是,我稍微脱离他的掌控,他就会派人来逮我。
韩生没搭腔,正打开笔记本电脑,借用飞机上无线网络专心致志的处理公务。
我也没有再开口,偏头看向窗外,几千米的高空夜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人情味,耳边只有飞机自身的引擎声和韩生敲打键盘的啪嗒声。
迷迷糊糊便睡着了,我做了一个美梦,我梦见韩生带我去欧洲国家旅游,有美丽的极光和皑皑的白雪,可终究只是个美梦,我还没来得及在梦里好好享受,就在飞机的颠簸中惊醒。
飞机遇上了气流,颠簸得历害,机组人员一遍遍温声安抚乘客,只是遇到气流,让大家不要害怕。
毛毯从我身上滑了下去,我低头本想去捡,手却突然韩生握住,他的手掌结实有力,我听到他说:“别怕。”
愣了愣,我抬头迎向他的视线,四目交接,我从他眼底看到温存和爱意,我想我是疯了,韩生对我怎么会有爱意?他就是想困住我,折磨我,让我好如同困顿小兽四处求助无门。
我垂下眼睑,说:“我捡毛毯。”
韩生眼底的光芒晃了一下,但他依旧没有放开我,甚至攥得更紧了,我的手被他攥得有点疼。
罢了。
他爱攥就攥着吧。我没有再去再捡毛毯,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我不怕死,死亡有什么可怕的?世界的另一边有爸爸妈妈等着我,可在这世上,我孑然一身,无数夜里我从梦中惊醒,总不知道自己身归何处,应该在何处。
人呐,最怕的是毫无希望的活着。
机组人员说得没错,就是普通气流,几分钟后,飞机就慢慢恢复了平稳飞行状态。
韩生终于放开了我的手,他捡起毛毯,又重新给我盖上,他似乎还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可我没听清,本是想睁开眼睛问他,后来还是忍住了。
我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