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晏帝坐与御案后,手中握着一张折子。
年逾中年的他身着一套便服,面上保养得好,还是年轻模样,只是嘴角隐约现了几丝细纹。
“这两日弹劾娄爱卿的不少,你是得罪了谁?”晏帝从奏折后露出一双眼睛。
娄诏身着五彩制绣官服,微微欠身一礼:“微臣管不了别人,只能管得了自己。”
“这样啊?”晏帝笑笑,嘴边细纹加深,“他们要朕严惩你,说你一手操控顺天府断案,大逆不道。”
后面四个字,显然是特意咬重,谁都能听出其中深意。
“臣不曾操控,那只是实情。”娄诏并不急,脸上一派沉稳,“皇上一查便知。”
晏帝扔下折子,身子往龙椅中一靠:“你是朕的左右手,也是有些人的眼中钉。就说那空置多年的中书令,下面一片反对。”
娄诏不语,微微垂着眼帘。
“你倒沉得住气。”晏帝手指敲着龙椅扶手,上位者的深沉全部敛藏严实,“不若明日,朕就下旨,封你为中书令,入驻中书省。”
“皇上三思,”娄诏抬头,与晏帝目光相视,“不若就按着他们的意,罚了微臣。”
“罚你?”晏帝打量一下,“你不是没罪吗?”
娄诏下颌往回一收,道:“这样做,正可以暂时稳住他们。”
“你想怎么样?”晏帝起了些兴致。
“运河南扩,皇上便让微臣前去监督,修扩,每日进展,送回京城。”娄诏身子前倾,双手拱礼,“便算是罚。”
晏帝思忖不语,眼神盯着这位才二十出头的中书侍郎。
“去吧。”良久,晏帝开口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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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一直往南走,路上经过一处渡头,便会停下,卸下什么货,又会带上什么货。
码头上的伙计搬搬抗抗,一派热闹。
关语堂的伤好了不少,眼见甲板上忙活,忙碌惯的脾气有些坐不住,手痒痒的想上去帮忙。
可是结痂的伤口不能扯,他只能一遍遍过去看看,又站去船栏边,测测风向,看看水流。
冯依依有时会下船去看看,一副妇人打扮,回来时总会带些当地点心,以及小玩意儿,那是带回去给冯宏达和桃桃的。
船靠在渡头。
天热,关语堂和冯依依在码头上找了一间茶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