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琛满意的颔首,心说他之前怎么没想到,总是陆先生陆先生的,时间长了,陆汀恐怕会觉得不自在,叫少爷也好,下人们才会将他当主人看待。那位听见了,应该也会比较满意。
陆汀被喊得有点囧,呆了。
林之炎清了下嗓子,示意管家继续说。管家知道,主家默认了这个称呼,越发觉得要好好对陆汀:“你上次走后,老爷让人装了一间影音室出来,还让人从电影院那边弄来好几部新出来的电影,等下要是有兴趣,可以上去看看。”
陆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又转头对林兆琛说了句谢谢。
林兆琛摆摆手,看了眼大儿子,声音低缓下来:“陪我去花园走走吧,坐了一上午,有点乏了。”
陆汀知道,老爷子是有话要讲,伸手搀扶着人站起来,去了后花园。
花园很大,绿色的草坪中点缀着一簇簇小花丛,花丛间铺了白色的石板路。呼吸着带有自然气息的空气,林兆琛带着陆汀去了花房。
花房里养了不少名贵牡丹,都是林兆琛的命根子。
他示意青年在椅子上坐下,“听之炎说,你有话想问我。”
陆汀低头看着地面,牡丹的花期已经过了,他抬起朝林兆琛看过去,视线变得尖锐,“我想问,在我和林归订婚之前,我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特别的话。”
“没有。”林兆琛很肯定道。
陆汀:“那他有没有提过,有关林归的事?”
林兆琛叹了口气,两手交叠着搭在拐杖上,“没有,他只说需要给小叔叔娶亲,好有人作伴。”
这话林兆琛在自己第一次来这个家的时候就说过,之前陆汀是信的,但现在,在得知这桩冥婚的真实目的是为了镇压后,他对爷爷的动机产生了怀疑。
“林先生,家里有关于当年的记载吗?”陆汀眼神期盼。
“没有。”林兆琛说,“有关小叔叔的一切都是口口相传的,我爷爷告诉我父亲,我父亲又告诉我。没有任何纸质记载。”
“所以小叔叔到底暴毙还是被人害死,根本没有人知道?”陆汀语出惊人。
花房里的气氛凝结成冰,压抑得令人心里害怕。林兆琛觉得心脏不太舒服,下意识用手捂住胸口。他的嘴唇在哆嗦,握着拐杖的手越来越紧。
陆汀大喊一声:“林归!”
气氛没有好转,林兆琛的状态缓和了些。他竭力保持着镇定,一双眼睛惊疑不定地朝四周看去,呼吸急|促。
陆汀知道,自己猜对了。
病死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怨气和戾气,即便有,也该是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和不舍。从他和林归认识至今,男人从来不提林家,仿佛双方没有半点关系。
不是忘了或者不想提,是恨。
他没有把林归叫出来,当面问他是怎么死的,像小叔叔这样孤傲的人,是不会将自己的溃烂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