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喜欢他,但是余惟不一样啊,他根本不知道他恢复记忆之后是会继续喜欢他,还是变得跟从前一样反感他厌恶他。
这样的关系原本就不对等,倾注的感情越多就越害怕失去,余惟就像是一个蒙着眼睛走在钢索上的人,他不知道钢索下面到底是平地还是万丈深渊。
如同他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一样,余惟也同样没办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审判,他可以选择用冷漠将自己保护起来,余惟当然也可以选择逃避不面对。
他们原本就处在不平等的两个位置,他又凭什么还要为了那一点自尊固执地要求更难过的一方来迁就他?
成翰拖着空荡荡的垃圾兜懒懒散散回来了,见温别宴还留在教室没有回家,好奇想问他怎么还不回去,视线落在他手上,意外发现这手机格外眼熟:“诶,这不是余哥的手机吗?怎么他没带回去?”
“他忘了。”温别宴回答他。
“不是,这也能忘?”成翰不可置信:“难怪都没看他上游戏,没有手机那他这几天在家干嘛?纯刷题还是纯睡觉?傻不傻啊?”
“傻啊。”温别宴小声说:“确实是挺傻的。”
傻得总是干些傻里傻气的事,平时看着那么机灵,犯起傻来却只会让人心疼。
成翰皱皱鼻子还想说什么,温别宴却不打算跟他多废话,低头收拾好东西,将试卷和手机一起放进包里,拎上书包转身大步往外。
没关系,既然制造台阶的人可能已经自闭得把自己封印起来了,那第一阶就让他自己来铺。
自己的男朋友自己疼,他也不要他主动哄他了,他可以自己往下跳。
这一次,他的男朋友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做,只要负责在下面稳稳接住他就好。
急切的心情和想要见面的冲动无声催促着他加快脚步,到最后干脆小跑起来。
喜欢一个人之后会产生的情绪就是很奇妙,像埋藏于地下的陈酒,时间越久越是浓烈。
明明才没有见几天,一想到是要去见他,还是忍不住心生欢喜,被压抑着任圆搓扁了好一番的心脏终于被解脱重新扔进温水里,开始渐渐回暖,发胀。
步伐匆匆越下最后一层台阶,不曾想刚转过拐角,就因猝然出现的阻拦蓦地停住。
温别宴抬眼看过去,目光在触及对方视线的同时沉沉落下,因为心上人而泛起的细碎光芒眨眼被冷漠疏离悉数取代。
韩越半挎著书包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