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凭阑脸上一个大写加粗的“愣”字:喻大公子今个儿是被微生殿下附体了吗?
“不想死的话。”
哦,看来没有。
她本就常把“死”字挂在嘴边,听见了也不当回事,象征性揪住了他袖口便当是抱紧了他。土层不厚,很快便被捣了个干净,隐约显出一个竹筛来,竹筛上有细密的小孔,却没有光从孔里透出来。这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上头不是星光坦途,而很可能是一个洞穴……某种动物的洞穴。
喻南掀开竹筛,一手点了个火折子,一手拉着她一跃而上。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火苗一蹿,唰一下照见花花绿绿黑黑乎乎一大片,江凭阑“嘶”了一声,还真是个蛇窝。这想法一闪而过,很快她就觉得脚下触感软腻似有什么不对,借着喻南手中火折子的光一看,运气极佳的她果真踩到了一条蛇,如果没猜错的话,还是条毒蛇。
眼下正值寒冬,蛇窝里的蛇自然在冬眠,她这一踩,脚下那条蛇似被惊醒,动作迟缓地扭了扭身子。她从前在百科书中读到过,说冬眠的蛇仍能通过颊窝准确感知到热度,一旦感觉到人类靠近,即便闭着眼也会咬上一口,并且它体内的毒素由于长期未被排出,为非冬眠期时的数倍。
江凭阑也算女中豪杰,如此情境之下仍保持镇定,不惊不跳,抬头看了看喻南。这蛇窝地处沈家密道上方,又有竹筛埋于土中,显然是个人工洞穴,很可能就是沈家的秘密之一,而他是知道内情的人,总该有些办法。
他看出她目光中询问的意思,努了努下巴示意她让开。她以尽可能不惊动蛇的幅度慢慢抬起脚来,有些艰难地在群蛇之间找了块空地落脚,然后便见他用匕首在自己手腕上轻轻划了一道。
这一刀力度、角度、着力点都控制得极其巧妙,恰好割破了皮,又不至于流太多血。江凭阑以比踩到毒蛇更为惊恐的表情看着喻南蹲了下去,将手腕上那一溜血珠子对准了蛇的颊窝。
他虽未抬头,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略沉声道:“它们不会咬我。”
果真如他所言,那蛇似有所觉地动了动,却在离他腕脉仅一寸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扭头游走,这速度不像方才被江凭阑踩到时那般迟缓,倒有点落荒而逃的架势。
江凭阑的表情由惊恐变为了惊讶:“你养的?”
他摇头,将袖口捋起,让手腕暴露在空气里,一边解释:“沈家人暗地里制毒,会需要这些蛇。它们与一般的蛇不同,毒性更猛,且冬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