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他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陛下可还记得,宁王殿下冠礼当日,宁王妃于文选之时所言?”
“朕记得。”
“在场诸位皆有识之士,敢问太子殿下,在此之前,您可曾听闻‘怀柔’二字国策,可曾找出厥人猖狂至此的真正源头,又可曾看清微生末帝于西厥政务上失在何处?”
太子被问得一噎,满朝皇子重臣文武百官也是一噎,前者是气得愣住,后者则是被大学士这一番惊世骇俗之言震住。这一记脸,打得妙啊,这一记脸,可不止是打在太子一人脸上啊。朝堂之上固然有明眼人,却也的确不乏远不如宁王妃有政见的。
答案如何一点也不重要,因为这个问题,太子不能接。他若答“我当然清楚”,无异于在被人质问“您与宁王妃谁更厉害”的时候回答了“当然是我”,他贵为太子,安邦辅国,清楚这些是理所应当,绝无显摆的道理,更何况,刚才他还说人家是“一介后宫女子”,如今又怎好意思真与宁王妃较个高下?至于答“不清楚”?他有脸说,大家也没脸听。
人人心里凛然,看不出来,素来为人低调的东阁大学士竟也有如此犀利如此一鸣惊人的一面。只是……大学士究竟只是借此事单纯暗讽太子,还是当真有意推举宁王妃?
众人或惊或愣或疑,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大学士郑启却已在继续:“宁王妃之政见,臣不敢疑,在场诸位想必亦不敢疑。更何况,诸位心中也都清楚,当日文选,事关岭北终局一问,王妃本该有更好的答案。”他顿了顿,看向上座神武帝,“王妃识大体,知进退,以后宫女子身份自居,不敢僭越,因而不答。可陛下,您当真不想听听吗?”
神武帝眉心一跳。
“事关江山社稷,事关皇甫多年来一块心病,在场诸位,你们当真不想听听吗?”
他这一问高声呐喊,听得众人心中也都是一跳。
他问完了,气得脸色发青的太子一句话说不出,倒是太子一派一位文系官员恭敬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大学士之言一半有理,一半荒唐。”
“说说看。”
“宁王妃远见卓识不假,但宁王妃是宁王妃,亦是铁打的事实。”
他这话说得绕,众人却都听明白了,政见是对的,身份却是错的。
“江山社稷固然要紧,可这后宫不干政的规矩却也不能坏,文选说到底是嬉闹,怎可与朝堂相提并论?政论放在朝堂,那便是国事,诸位听一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