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钻研七日后顶着两只青黑的眼圈激动地跑来了说:“有了,有了,我想到了!”
吕仲永与何老来同皇甫弋南商讨病情时,江凭阑也跟着听了几耳朵,按她一个现代人的理解,病因是金针入体,化成了无数细小的粉末,腐蚀血骨的同时也堵塞了神经。粉末流动奇快,尽管皇甫弋南及时自封筋脉,还是在那么短短一瞬里蔓延到了整只手臂。
而吕仲永的法子是,双管齐下,一面以药物逐渐消融堵塞在筋脉里的粉末,一面以类似针灸术的疗法将那些堵塞物分次拔除。
江凭阑听见这“物理疗法”的时候吓了一跳,这时代虽有了麻药,功效却最多只有现代麻醉剂的五、六分之一,且对人损伤很大。以皇甫弋南的身体底子是绝对不适合长期用麻药的,而如若强行拔除,岂不要人的命?
皇甫弋南听完倒是一脸平静,并在吕仲永再三强调“如果受不住可以只用药”的时候坚持选择成效更快的第二种方法。
第一回医治的时候,被“赶”出门外的江凭阑蹲在墙角偷听,第二天早上护卫就发现殿下卧房门口的那面墙花了,看起来是被人用指甲抠的。
后来吕仲永告诉/江凭阑,皇甫弋南知道她在门口,所以一直隐忍不作声,她听见的那几声都是他实在没熬住才闷哼出来的。
江凭阑知道以后再也不敢偷听,每次吕仲永来的时候都找借口避开,假装去府里看风景,看风景却也选了能看见卧房的位置。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远远望着,吃吃冷风一个人静静。
疗法并没有吕仲永一开始设想的那么顺利,在不用麻药的情况下,即便一个人的意志力再强,一次能够承受的痛感也有限,所以只得一点一点慢慢来。幸而效果还是有的,前几日,皇甫弋南的右肩终于能感觉到冷暖刺激了。按吕仲永的计算,整只手臂将从肩膀开始往下慢慢变“活”,至于痊愈的时间还说不好,少则再过大半年,多则再有一两年。
江凭阑曾问他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吕仲永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即便康复,殿下的右手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灵活了,不过殿下心志坚毅,多费些功夫习武,假以时日,还是有希望彻底痊愈的。
……
江凭阑坐在长廊里算了算时辰,觉得早该过了,却还是不见卧房的灯灭,只得继续吃冷风,吃着吃着就听见一个声音:“下雪了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