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的形势,她才不去送命。
好一会后,她才敢重新开口说话:“主子,您方才跟凭阑提那封信做什么?”
微生玦默了默,想起今日两次见到江凭阑,从她眼底看到的踌躇、为难、焦灼,想起这些从前不论生出何等事端都无法从她脸上瞧见的神色,随即答道:“她呢,这是在乎你主子我。皇甫弋南是什么人?是致使我微生亡国,致使我皇室满门亲族弟兄惨死的生死大仇,我非但不挑这绝佳的时候杀他,反倒还救他,岂不做了微生王朝的千古罪人?”
柳瓷撇撇嘴,“原来您还知道这个,我还道您为了凭阑,连家国大义都不要了。”
“所以呢,我得解释给她听,我不是为了她才救的皇甫弋南,只是在还当年的恩情。否则瞧她那问不敢问的憋屈样,我心里能好受?”
柳瓷翻个白眼,“人家当年不杀您,那是留着您去跟神武帝斗的,您现在不杀他,是打算留着他回甫京登基称帝?”
“那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当年不趁我之危,我如今也不趁他之危。等他爬上那个位子,跟我平起平坐了,咱们再新账旧账一起算,算得光明正大,算得一干二净。”
“好好好,”柳瓷觑他一眼,“下次再要碰上这种情形,您有本事就别救,最好还亲手磨刀霍霍,然后再眼睁睁看着凭阑左右脚打架吧!”
“哎,我说你!”微生玦抬手就给她送去一记板栗,“哪壶不开提哪壶!”
……
半月后。
清早,尚且昏暗到要依靠烛光衬亮的密殿里响着一声又一声低而匀称的呼吸,仔细听来却是两个人的。稍过一会,其中一人的气息稍稍顿了顿,床榻上昏睡了足足二十余日的人睁开眼来。很快,伏在床榻边的另一人似有所觉,猛然惊醒,抬起头来。
一刹四目相对,一刹静默无言。
一刹欣喜激越,一刹心潮翻涌。
再一刹,将这些所有死死揉进心底,死死压下。
江凭阑眨了眨眼,偏头透过密殿墙上嵌着的一扇方寸大小的窗子看见外头敞亮的天光。她睡过头了,要换作前些日子,这会该在自己的寝殿才是。
堂堂一国摄政王藏了个敌国的皇子在皇宫里,叫人知道可得翻了天去,这也是微生玦封锁一切消息将皇甫弋南安置在密殿的原因。而江凭阑只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深夜才会来此,以免惹人怀疑。
皇甫弋南低垂着眼看她,弯起嘴角笑了笑,苍白的脸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