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像一个装了猪肉的麻布袋从高处掉到了地上。
“林女士!”有个声音在喊我。
丁建伟说:“我也为人父母,知道拉扯大孩子不容易,出现这种事情,自然心痛万分,但我们还得继续活下去,这点钱希望能对你以后的生活有点帮助。当然,这不是弥补,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失去的女儿”
他叹一口气,冲我露出愧疚的表情。
丁建伟经常活跃在各种电视访谈节目上,身份或商、或官,高坐厅堂,大谈金融地产、慈善捐款和书法艺术。背景墙上高悬浓墨字幅:“上善若水”。此刻,他身穿一尘不染的唐装,面目儒雅,恭敬坐在我身旁,肥胖的肚子重压我家的老式弹簧沙发“喀嚓、喀嚓”作响。他取下眼镜,注视着我说:“如果你还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明讲。”
我跳起来拉开门,抄起扫帚把所有的钱扫出门,对他们说:“滚!”
丁建伟悻悻往外走,在门口停住,转身对我鞠躬说:“作为单身父亲,我理解你的心情,望你保重!”
我忍着厌恶,说:“我发誓会让自己‘保重’的,为了小雪,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多长时间,我一定让你儿子付出代价。”
丁建伟皱眉,抬手抹抹银灰色的头发,淡淡回应:“同样,为了儿女,我也会尽力。劝你别做傻事。”他拍着门框,眼里发出冷光。
“傻事?”我咬牙说:“我一定会和你们誓死抗争到底。”如果我手上有刀,我想我一定忍不住跳过去,给这几个丑恶的人一人一刀。
我的五官可能因为愤怒而扭曲,丁建伟的律师和跟班紧张围拢瞪着我。丁建伟挥挥手说:“我敬佩你的坚强,但真不值得这样干有些事,你根本无力回天。”他语气镇静,神态就像在会议室、主席台或电视转播厅那样自在。
他权势盖天?
那天理呢?
我面对的是一头城府极深、酝熟社会规则的野兽,迅速便猜出我将要做什么。丁建伟没对我咆哮,用冷静的语调警告我:出了这道门,如果我敢有什么让他们不舒服的举动,我将很快被撕咬,尸骨无存。
我沉默和丁建伟对视。
不用废话,我让他知道一个无社会背景、失去女儿的母亲的决心。
丁建伟垂下眼睛,说:“你打算怎么样?我们谈个条件吧!”
我继续注视他,没有回答。
丁建伟说:“一百万,怎么样?你可以不在乎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