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父亲留下的心腹吗?”
眼观鼻鼻观心的纳兰峥脸都皱起来了。
这对爷孙俩怎得如此旁若无人,这种私话就不能留待回去后在小黑屋慢慢唠吗?
她可不想哪天因知晓太多密辛被灭了口。
“明珩,人心是世间最复杂的东西,皇祖父只能告诉你,他的确曾对你父亲非常忠诚,否则,你父亲不至于将他留给你。”
“孙儿明白了。”
纳兰峥听到这里咬了咬唇。她是不愿多掺和这些,可既是被卷入了今日的祸事,总得将晓得的给说明白,免得错冤了好人。因此小心翼翼插话道:“太孙殿下,可弩确是在马车里找到的无疑,我回去的时候,马也还在那儿呢。”
她这话虽说得隐晦,在场三人却都听明白了。
若湛允是奸细,完全能将弩与马都弄走,倘使那样,怕湛明珩还真难逃此劫。
湛明珩分明也知道她的顾虑有几分道理,却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女娃又晓得什么?”
纳兰峥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陛下跟前造次,只得忍耐着恭敬道:“虽说人心难测,却怕太孙殿下冤枉了好人,寒了手下人的心。”
这话真不像七岁女娃的口吻,倒听得昭盛帝侧目过来,看她的眼色颇有些异样。
纳兰远见陛下这个眼色,怕他往偏了想,就替纳兰峥解释道:“陛下莫见怪,臣时常这般教养小女,她年纪虽小,却素来懂的多。”
昭盛帝点点头,知道纳兰远是误解了,他可没有怀疑这女娃的意思。他身居高位这么些年,孰是孰非一眼便瞧得明白,只是无奈政局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刀子,一时动不得罢了。
他笑着指指纳兰峥:“你这女孩的确聪颖过人,朕听嵘世子讲,是你交代他去何处寻朕的?”
纳兰峥点点头,又摇摇头:“回陛下的话,也不全是。我只是想,天气热了,将士们驻守在山脚总要喝水,那就很可能会在水源附近了。又见兵书里说过,若日照相等,靠近水源的地方往往草木更茂盛,就这么交代嵘儿了。谁想他运道好,竟一下子找着了陛下您。”
昭盛帝露出点意外的神色,看向纳兰远:“你府上的小姐竟也学兵法?”
纳兰远笑起来:“就她这一个女娃,还是瞒着臣偷偷念的。”
“嗯?”昭盛帝挑眉,看向纳兰峥,“你这女娃将来想当女将?”
纳兰峥慌忙摆手:“阿峥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