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来着?”
纳兰峥已经在奋笔疾书了……
不过几个数功夫,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字条飞向了三尺外,湛明珩不动声色弯了弯嘴角,伸出两指轻巧夹住,慢慢捻开后垂眼一看。
方严信站在讲堂正前方,偏是离他们太近了,反倒瞧不见这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只蹙眉问:“你倒说说,谁能答?”
湛明珩朝他一笑:“先生,我能答。所谓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是为您说的巧攻之计。”
方严信眼睛都要瞪出眶子了,这小子方才分明瞌睡着,眼下怎会答得上来!
刚想质问他这答案如何得来,忽听有人笑着说:“先生,我看见纳兰小姐给明三递字条了!”
湛明珩和纳兰峥齐齐回过头去,就见晋国公府姚家十四岁的嫡孙少爷托着腮向他们笑得挑衅。
两人将头扭回时对视一眼。纳兰峥眼神凶狠,简直是恨不得刮湛明珩一层皮的模样。
他耸耸肩,是姚元青多嘴,可不关他的事。
方严信见状明白过来:“字条呢,交出来!”
湛明珩将一双手都摊平了给先生看,示意没有。
他能答上来本就蹊跷了,方严信可不信他,又看向纳兰峥,好歹还给女孩家留了点情面,没喊全名:“纳兰小姐,你也起来!”
纳兰峥苦着脸起身,满脸委屈地瞧着先生。
方严信却也是不信这女孩的,在他眼里,这两人成日里沆瀣一气,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他早便向掌院提了无数次,纳兰小姐这侍读身份是圣上御赐,他们底下人赶不得,可好歹该将嵘世子与明三少爷调开座席才是!
上头却从未应过他。
他想到这里就更气了,也不晓得孙掌院被明家和纳兰家灌了什么迷魂汤药!
“你们俩,西院长廊罚站,抄不完《李卫公问对》卷上三至七节不许回来!”
纳兰峥装可怜无用,只得悻悻拿起笔墨纸砚和书卷,给弟弟使了个“好好听讲”的眼色,灰溜溜步出了讲堂。湛明珩却似乎心情不错,步履轻快地跟在她后边,手里的笔杆子转悠得飞快,高兴得就差哼个曲儿了。
两人对去西院长廊罚站这茬实是轻车熟路了,这些年也不晓得并肩患难了多少回。长廊前的那片花田,春天哪月开什么色的花,冬天哪月结多厚的霜子,俱都了然于心。
不过纳兰峥平日不犯事,只因湛明珩觉着一个人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