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心思,二来不给纳兰沁好出路。
想通这些,他夸赞道:“主子,并非属下夸大其词,您可真是太绝了,实在是给属下一百个脑袋也想不到的!”
“尽说废话,要不然你来做这个主子?”
“属下不敢。”湛允忙低下头去,这一垂眼便见剩下一封信笺内里鼓起的物件,“对了,主子,弟兄们在山里搜了一整日,好歹找着了纳兰小姐的簪子。”
他说着就从夹层中取出一支双层鎏金点翠蝴蝶簪来,赫然便是阮氏托云央赠给纳兰峥的那支。只是上头沾了泥巴与血污,簪头的部分也有了弯折的痕迹。
湛明珩抬手接了,又从袖中取出那枚自纳兰峥处收回来的金叶子,垂着眼细细摩挲了一番。
他前头收回它,是因误会了纳兰峥,还道她起始便是奔着替顾池生说话才使了他的信物的。后来却从宫人嘴里得知,她听闻顾池生出事是在金銮殿前。也就是说,她最初进宫是为了他。
他却一时冲动将她气走了。
总想着待回了书院再说几句好听的也来得及,却不料出了松山寺那档子事。也是那会他才惊觉,他太习惯她的存在了,以至根本未曾想过没了她自己会是副什么模样。可事实是,她未必就始终站在他一回头便瞧见的地方,她兴许会消失,也兴许终有一日不能伴他左右,成为他人的妻子。
并非一切都来得及,恰恰相反,这世间有太多来不及了。就像母亲,还有父亲。
想到这里,他几乎一刻都不愿再等,朝杵在跟前的人道:“备马。”
湛允一愣:“主子,您要骑马回去歇息吗?”
实在是湛明珩思维跳跃太快,也怪不得人家湛允这般反应。他一时气极,连骂人的话都省了,咬牙蹦出两个字来:“出宫。”
纳兰峥是被窗子外忽然大灌进来的冷风惊醒的,醒来一刹察觉不对,猛然坐起的同时攥起床沿下边贴着的一柄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旁侧刺去。
她是习惯了点烛就寝的,只是方才那一阵大风将屋内的烛火都熄了,因而眼下正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来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刀锋一惊,忍不住低声道:“你个女娃还贴身藏刀子?”
从前自然不会如此,只是纳兰峥此前被姐姐设了套,便在国公府也觉不安稳,这才留一手以备万一。
她一听这声音就慌了,却奈何挥刀使了大力,一下子止不住那匕首势头,亏得湛明珩开口前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