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开了去,轻轻松松夺过那柄匕首在手心里掂量了一番,压低了声音道:“刀子倒是锋利,只是功夫还差些火候。”
她惊魂未定,好歹还记得也放轻了声响道:“你怎么来了?”一问完了还不够,紧接着又问,“你怎么来的?”
外墙府兵与她院中守值的丫鬟小厮都是摆设吗?这么大个活人竟就这么放过了?
湛明珩大摇大摆在她床沿坐了:“这天底下还有我进不得的地方?”
纳兰峥立刻一副避之如豺狼虎豹的模样,直缩到了床角去,咬着牙道:“你行事也真是越发没个顾忌了,便是太孙也绝无夜半擅闯女子闺房的理!”
“那你不如试着让大家伙来评评理?”
“你……”她被气噎,他分明晓得她不敢喊人的!倘使喊了人,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湛明珩见她说不出话来,弯着嘴角朝她递去两个物件:“气多了长不高的,我又不是什么贼人,不过来物归原主罢了。”
屋子里太黑了,纳兰峥瞧不清他的动作,只隐约察觉他的手似乎朝自己靠近了些,就疑惑着去接。伸出手摸索时却偏了一偏,没触到他手心里的物件,反倒握着了他的指尖。
湛明珩是从外头来的,手自然要比窝在被褥里的纳兰峥冷些。她一碰到就下意识往回缩了去,也不知是被冰着了还是吓着了。
湛明珩也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是练就了夜里视物的功夫,可纳兰峥并非习武之人,目力远不如他,自然什么都瞧不见。
兴许是指尖还残留着方才那柔软温暖的奇异触感,他多愣了一会才抓了她的手,将金叶子和擦拭修补过的簪子塞了过去。
不过一瞬碰触便叫纳兰峥认出了两个物件,她讶异道:“你怎晓得我丢了支簪子?”问完却觉这对他而言实在不算难事,又换了一问,“这簪子你在哪找着的?”
实则湛明珩是依着她脖颈上的伤口有了猜测,又托人问了阮氏身边的丫鬟才晓得的,只是也没事无巨细交代的必要,便只道:“我吃饱了撑的特意给你找这簪子?寻你那会顺带捡着的罢了。”
纳兰峥撇撇嘴:“那簪子我收下了,金叶子你拿回去,我又不是原主。”
湛明珩被气笑:“纳兰峥,你脾气再大一些试试?”
“脾气大的是你!”她心有不满,却极力克制着说话的声响,“我才不收被人要回去过的东西!”
“就这样你还敢说脾气大的是我?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