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袖口,像随时都能放了她一样。
她想了想伸出手去,将他的手一点点拨开了,却是最终反握了他,仰头道:“此桩婚事倘使不成,你再怎么如何竭力善后,我也难再有好姻缘了。你既向陛下请命赐旨,就该对我担起责来,否则我嫁不了好夫婿,是要骂你一辈子的。”
她的手太小了,两只都使上了也裹不全他的大掌,却是十分软糯暖和。
湛明珩的喉结动了动,干涩道:“洄洄,你大可不必如此委曲求全。我已给你留好了退路,那封圣旨……”
“湛明珩!”她生气地打断了他。她都将话暗示到这份上了,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呢。况且了,嫁给他怎会是她委曲求全?
她盯着他道:“你如今这是不肯娶我的意思了?你想将我塞到哪个张家李家的去?我不要你给我留退路,就是预备嫁进你湛家来!你若不愿,那就抗旨试试罢!”
这番话也可算是京城闺阁小姐第一人了。她向来脸皮薄,如今却被他逼得这般,说完自己也觉不大妥当,又气又委屈,跺个脚转身就要走。
湛明珩一怔,这下不肯放人了,反攥了她的手,忽将她往身前一带,重重地俯下脸去,竟是吻上了她的唇瓣。
这一凑近,像嗅见溪泉甘冽,葳蕤芬芳,唇下温软沁脾,如同吃了口蜜。他覆了那唇瓣还不够,忍不住舔了她一下。
纳兰峥轰一下就懵了。
他这般来势汹汹的,压迫得她喘息都不能,简直像鱼肉碰上了刀俎。待察觉唇上湿热,回过神想去推搡他,他却已主动向后退开,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可鼻端分明萦绕了股淡淡的龙涎香气,叫她一阵阵地眩目。
纳兰峥恐怕不晓得,她情急出口的那番话听在湛明珩耳里就与一点星火瞬间燎了整片的原野一般。他只舔了她一下,那都百般克制的结果。
可他此刻却有些后悔了。
他竟然一个没忍住舔了她……她才多大,他这是在造孽啊!
只是造便造了,毕竟早晚要造的。关键在于,眼下并非元宵灯市,而身在宫中书房,他该往哪跑?
他盯着她鲜嫩得像在滴水的唇瓣,神情错愕了一瞬,猛一回身,决计先撤再说。随即疾步走至窗前,长手一伸将窗给阖上了。只是阖完又觉不对,这是做得什么?便是长手再一伸,复又将窗给支了起来。
如是这般还不够,他竟像找不着了银钱似的,盯着那些个桌椅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