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莫不是叫兽性战胜了人性,对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罢!
可这也不该啊。他伤成那副德性,竟还有多余的气力折腾她?
他是当真记不得了,懵了一瞬后一下子紧张起来:“……我都做什么了?”
纳兰峥哪晓得他还要追究这个,张了张嘴,再张了张嘴,愣是没能出口半句。
湛明珩急了:“你倒是说啊!”说罢那眼珠子就像打了滑似的往她身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溜,像要寻出点什么线索来。
这可叫她如何说啊。
纳兰峥气恼得脸红,抬手便将枕子丢了过去:“睡你的觉去罢!”
身为伤患被如此对待,湛明珩也有些委屈,磨了纳兰峥一会儿,最终仍未能撬开她的嘴,且是因使了镇痛安神的药物,实在困得撑不住眼皮了,便只好先歇下。
纳兰峥趁他睡着,从卫洵搬来的物件里头翻了身干净衣裳偷偷换了,又轻手轻脚地给自个儿也拾掇出一张简陋的席铺,坐在上头守了他一会儿,见他烧退一些,也安心睡了。
俩人便当真过起了山野日子。头两日是纳兰峥照顾湛明珩居多,等他伤好一些,便换作他来做杂事。亏得此前京城至贵阳那一路,他也留了个心眼,与亲卫学了不少门道,因而生火烤肉俱都做得不错。只是难免也有失手烤焦的情形,便将能吃的让给纳兰峥,自个儿吞咽下那些乌漆墨黑的。
吃倒不难办,难办的反是沐浴。两人都是爱干净的,总不能如此忍着,因而该擦洗还得擦洗。只是莫说洗不惯这野外的山泉河流,便是洗得惯,也决计受不得这般天气刺骨的冷。因而只得煮了水在山洞里头来。
湛明珩不忍心纳兰峥受冻,因而沐浴擦身也不赶她。每每那时,她便眼观鼻鼻观心地窝在角落,保证不到处乱瞅。
只是如此一来,照她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行事作风,自个儿沐浴时也便不忍心赶湛明珩了。可湛明珩哪里受得住。眼睛能闭,耳朵不能啊。那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及滴滴答答的流水声,光是听着便叫他浑身沸腾,皮都痒了。
他尝试了一回,觉得莫不如还是去外头吹冷风来得爽快,此后便每每借口说出去替她把风。
到了融雪天,山里头着实冷得厉害,尽管卫洵搬来的被褥足够厚实了,这洞却毕竟不大御寒,光靠生火也不够,入睡后常常不是柴火烧没了,便是给一阵风刮灭了。湛明珩伤势未愈,难免较从前畏寒,因而俩人时时抱成一团哆嗦。后来他怕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