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没了影,纳兰峥才得以问湛明珩:“你真是想将我扔回京城,才放我与卫洵独处的?”
见她一副不大高兴的模样,他便伸手揽过了她道:“我私心里自然也没想将你送回去,只是你尚且有旁的路可走,该有抉择的机会,我是不愿拿婚约绑了你的,毕竟我现下什么都没有了。如今既知你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打死不走的了,自然不会作那般打算,叫自己不痛快,你也不痛快。”
他都自喻鸡狗了,纳兰峥仍是闷声不语。他便只得搂她紧一些,继续解释:“好了好了,倘使我真有此打算,一个手刀便将你打晕了,还用得着这般废话?”
哪有人这么哄女孩家的啊!
纳兰峥气得从他怀里抬起脑袋来:“你如今竟还敢对我下手刀了。”
湛明珩一噎,不大明白何以一句十分在理的话,到她耳里便只剩了半截。她不是与卫洵挺讲道理的嘛,怎得偏就与他斤斤计较,还断章取义上了。
他将她的脑袋按回来,干脆粗暴地道:“对你下手都不忍心,哪里敢下手刀的!”
果真是荤话更利落,这回换作纳兰峥噎了。她默了默,小心避让了他的伤口,撇撇嘴道:“那说好了,你不能撵我走的。”
他“嗯”一声,拿下巴蹭蹭她的发:“洄洄,我会带你一道回去,一定会带你一道回去的。”
她也低低“嗯”一声,完了似是想起什么,问他:“你与卫洵合作是自几时起的,可是此前便有如此打算了?怎得也不知会我一声。”她都觉得自个儿此番被他俩当猴耍了。
他却摇头:“他昨夜还射了我一箭,你说呢?”他也是方才确认的罢了。
纳兰峥闻言一滞,只心道男人间的情义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湛明珩烧还未退,说了许多着实困乏了,起头是不甘摆出副病怏怏的样子来,给卫洵那小子笑话,如今身边只剩了小娇妻,便再不强撑了,顺着她的腿很好意思地躺下来。
纳兰峥却阻止了他:“我见卫洵拿了枕子来的,你且等等。”
“……”或许条件艰苦一些也不错,譬如这时候若是变不出枕子的话。
纳兰峥从一摞杂物里头翻出只枕子来,一回头便见他一副气得牙痒的模样,一愣之下倒也明白了他的心思,颇是委屈地撅了嘴道:“你还嫌赖不够我的?也不知昨夜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湛明珩当下便敛了色。听她这斥责语气,他昨夜昏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