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湛明珩巧劲一掰给锢住了:“快好了,莫瞎动,你可是想一会儿殿前失仪?”
他拿这般要命的东西威胁她,她哪里还敢乱动,只得咬咬牙随他去,唰地拎起盖了半个身子的被褥,蒙了脸一言不发。
湛明珩瞥一眼她不住蜷起,白玉似的脚趾,暗暗一笑,继续低头快乐地忙活去了。
照规矩,大婚次日须得朝见两宫,所谓朝见,与民间婚俗里头给双亲奉茶一环有些相似,只是仪式较之隆重许多。湛明珩的双亲俱都不在了,故由帝后为代,“两宫”便是指昭盛帝的太宁宫与谢皇后的景和宫。
两人一个冕服一个翟衣随执事与赞引人出席。纳兰峥肿痛未消,一路端着,走得颇为艰辛,几经拜起后更觉浑身疲乏酸涨。却不敢当真殿前失仪,也羞得给长辈知晓内情,哪怕心里头已将湛明珩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自是岿然不动的得体神态。
却奈何这对帝后俱是眼尖的。昭盛帝身子孱弱,本不该开口多言,竟在两人告退时有意低声叮嘱了湛明珩一句什么。纳兰峥彼时正颔首,隐约听见“分寸”二字及湛明珩尴尬的低咳,心内顿感一阵哭笑不得。到了谢皇后那处,就换作了她被低声叮嘱回宫好生歇息。
纳兰峥与皇家往来多年,头一回跟这位贵为皇后的姨母打照面,不想却是这般情状。等回了承乾宫,气得她一拳捶打在了湛明珩的腰腹。
湛明珩觉得很无辜。可他不说。倘使给她晓得,昨夜已是他克制了七分的结果,她岂非再不敢给他碰了。
他不住挠头,上苍真是给了他一副叫小姑娘难以承受的躯体啊!
纳兰峥当夜拖了个伤残的身子早早爬上了床榻,避湛明珩如蛇蝎,连给他凑近都不肯。湛明珩就差自缚了双手双脚,方才哄得她肯给他抱了睡。亏得一夜相安无事,才重又博得了她的一丝信任。
因当今太后已甍,翌日的盥馈便省了,而将后边的庙见提至前头。两人复是一身盛服前往太庙。因跪拜礼着实太多,待还至宫中,纳兰峥好不容易好些的身板再遭重创,湛明珩屏退了宫人后,亲手给她捶腿捏肩。
她本是自觉受不起的,可一思及他这般殷勤是为了什么,便是气不到一处来,懒于推脱了。
果真夜里困意如潮时,就有一只“咸猪手”不安分了。纳兰峥的确好了些,原本依他也罢,却是翌日尚有大婚后续的最后一环,只得打着哈欠与他道:“明日午时宴请群臣,你莫叫我丢脸了成不成。”
湛明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