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珩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攥起她垂在身侧的手:“来,就用这手。”
纳兰峥脸一红:“你放手!”他要叫她打他屁股不成,真是厚颜无耻!他敢想,她可不敢!
“那你不杖责了?”他的语气竟然有些失望。
“我……我嫌手疼!要不然你自罚罢!”
湛明珩默了一下,似乎是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自罚的场面,脸霎时变得有些扭曲。
还是不要了,哄她高兴也不能这样啊。
纳兰峥到底还是顾全他颜面的,也非真是山中母老虎,眼见他这般就想算了,转过身去面对他:“好了,你与我保证,下回我不肯的时候,你再不可胡来了。”
这个保证,简直比自罚还可怕……湛明珩费力地作了一番计较,最终决心应承她。她如今千不甘万不愿的,全将此事当作牺牲自我,无非是因的确不够适应他,故而品尝不得其中乐趣,待他多多修炼技艺,能勾得她欲罢不能,看她是否仍旧这般态度!
他计较分明了,赶紧在她注视下笑答:“自然自然,都听你的。”
纳兰峥就不与他置气了,伸手替他抚了抚衣襟,却因此番动作嗅见一些血腥气。她皱皱鼻子,抬起眼来:“你去过刑部大牢了吗?”
湛明珩不料她鼻子这般灵光,点点头:“从景和宫出来后去的,审了几名要犯。”说罢也皱皱鼻子,大约是觉这气味会冲着她,便放开她道,“我去沐浴,你在书房等我。”
纳兰峥是晓得的。此前大婚,他怕犯了忌讳,数日不曾出入那等晦暗地方,因此耽搁不少事,如今后续诸礼已毕,也该加紧脚步处置公务了。
思及此,她的火气彻底消没了。他如此疲累,她又何苦再惹他多添烦思,便伸手环住他的腰身道:“我今个儿真是动弹不得了,改日伺候你沐浴。”
湛明珩虽心内渴望,却没想真劳动她,摸摸她的脑袋道:“好。”说罢笑了一声,“我给你找些公文看,免得你无趣。”
她一愣,就见他回头将落了锁的官皮箱起开了,从里边翻出一叠盖了密印的文书递给她。看她傻愣着不接,则催促道:“你来我书房不就是想看这些?你与我有什么不能开口的。”
她撇撇嘴:“我这不是怕坏了规矩。”她的确是因关心谋逆案一事,欲意来察看些蛛丝马迹的,只是也没预备乱翻乱寻,见他明面上没摊着东西,想他或许是刻意藏起来了,故而打消了念头,转头玩玩博古架上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