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她喊得轻,似乎有些怕他,但到底还是朝他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湛适修低哼一声:“你来书院做什么?”
卫如蓁低着脑袋,只留他个发旋儿瞧:“回殿下的话,是母亲叫我来的,说瞧瞧弟弟是否在学堂认真听讲。”说罢撇了撇嘴。母亲也真是的,弟弟虽比她小两岁,却素来乖巧得很,哪里用得着督促盯梢。再说了,弟弟身边也不缺学童,何以偏偏三番五次叫她来此?别家的闺阁小姐哪有这般成日往外跑的啊。
湛适修听罢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似乎无意再与她搭腔,转身就要走,听见身后人好像因他离去松了口气,却忽然不肯放过了,复又回头冷着脸道:“这云戎书院可非是你能来的地方,何况你一个闺阁小姐,不好好待在忠毅伯府,竟四处野?”
这话说得可不好听,但卫如蓁却大为赞同,抬眸仰头望他,一脸的崇敬:“殿下实在太能说会道了,您若与我母亲这般讲一讲,想来她也不会如此逼迫我了……”
瞧她满面真挚,清澈水灵的眼里无丝毫心虚之色,似乎当真是被逼迫的,湛适修不知何故觉得不大舒服,侧过身去,学父亲那样威严地将手背在身后,不看她地道:“你真不晓得你母亲为何逼迫你来书院?”
卫如蓁眨眨眼:“不晓得啊。”说罢恍然大悟他话中之意,“这么说来,殿下晓得吗?”
他偏头恨铁不成钢似的看她一眼,继而再撇过头去冷淡道:“我怎会晓得。既然你不情愿来,我回头便叫父皇下道旨,不许闲杂人等进书院就是了。反正……”反正父皇与卫伯爷合不来,连带也不喜欢卫如蓁,若非母后有意,怕绝不会睁只眼闭只眼地容许这丫头三天两头往书院跑。而卫伯爷也是每每知晓自家女儿与他这太子见面,便要痛心疾首。
“反正什么?”卫如蓁脑袋一歪,总觉与这位贵人说话十分疲累,总要猜个没完,见他不往下说,只得自个儿抓着脑袋琢磨。
湛适修并未打算将大人们的心思告诉她,见她冥思苦想不得,大约是小脑袋瓜不够使了,便借口答:“反正我现下刚巧要回宫。”
她小嘴微张,无声应他,连连点头,随即道:“如此实在是好,书院就该杜绝闲杂人等的!”以“闲杂人等”自居的卫如蓁丝毫未有不悦,反倒真切道,“殿下肯帮我这个大忙……我该如何感谢您呢?”
她这欢喜与谢意简直比真金白银还真。湛适修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却仍旧淡漠地说:“我与你弟弟平日关系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