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也都似娇艳生光。
纳兰峥偏头瞪他:“我瞧你是只老了层脸皮,十堵墙也不及。”
湛明珩听罢抖抖眉毛,忽是一个起身将她打横抱起,笑往亭外走去,见她想挣,便愈发朗声道:“皇后盛情相邀,朕却之不恭,回宫回宫!”
翌日复是炎热难耐,云戎书院里,陈先生讲了昨年冬的雪灾,请学生们下学后拟一份疏灾策论,后日一早呈上。完了与跟前锦衣华服的小少年道:“这份策论,太子殿下便免了。”
学堂内无人有异。毕竟众人皆知,昨年朝臣们呈了十数份疏灾策论,均未得陛下首肯,反是时年十四的小太子获了圣言赞许。而这数月来,诸种赈灾手段大多出自此份精妙策论。
这等惊才绝艳的学生,又是如此尊贵的身份,也只东宫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够格教诲,便圣上给书院下了旨,此地的先生们也绝不敢妄言,更无论布置什么学问。
如今到底不是当年被圣上那假身份耍得团团转的情形了,他们哪里能不尊敬。再说了,听闻陛下本意也并非欲令小太子到此做学问,而是叫他与书院里头的公侯伯之后们打交道来的。
湛适修闻言淡淡“嗯”了一声,倒也无甚居傲姿态。却是完了不知何故忽然偏头瞧向学堂的南窗,看了一眼窗边若有若现的一朵发髻,继而略沉吟一下,问道:“先生不须我将此前呈与父皇的策论誊写一遍给同窗们瞧瞧吗?”
陈笃闻言一骇,赶紧道:“如此自然好,便劳请殿下忙碌了。”话是这么说的,心内却奇怪嘀咕。十五岁的太子殿下较同龄孩子早成,性子亦比当年顽劣的陛下沉稳些许,如何此番忽这般露骨地自我彰显起来。
只见湛适修再往南窗瞥了一眼,干咳了一声道:“既如此,先生可否容学生先行回宫取来策论书?”
就他那好记性,还须特意瞧着策论书誊写?况且了,便真要如此,叫宫人送来不就得了。怕是太子殿下待不住这闷热学堂,故才找个借口走人的罢。
陈笃心内明白,嘴上却不戳穿,只点头:“该当如此,该当如此,殿下先请。”
湛适修便起身走了,飞扬入鬓的眉颇显几分春风得意之色。到了门口见窗边空无一人,就将手中书卷丢给了侍从,随即一路绕过学堂,到了一处空荡的花圃前,负了手姿态甚高地道:“卫如蓁,你躲什么?”也不知在冲哪处说话。
那花丛后边慢悠悠站起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来,茜色的裙裾一动,垂眸上前几步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