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医生?”
盛恬话说出口,才发现一夜过去,她的喉咙干涸得厉害,像含了一把沙砾。
对面的桑衔枝顿了一下,才出声,“吵醒你了?”语气满是歉意。
“抱歉,昨晚看你客厅的灯没关,今天上来还是亮着的,我……”
盛恬的意识渐渐回炉,狂躁的太阳穴挑动着她的神经,甚至影响了她的听力。
听筒对面的声音听得并不真切,盛恬只能听到血管“咚咚”跳动的声响越来越大,像有人在她耳边打鼓,震得耳膜生疼,产生了耳鸣。
她无端有些烦躁,另一只没拿手机的手用力按压着太阳穴,脱口问道:
“你在担心我?”
对面突然安静,接着,低闷磁性的声音穿透一切喧嚣,直达她的耳蜗,“是。”
盛恬闻声,揉压穴位的动作一滞,转而向下移到耳边捏了捏——耳朵有些发痒,但耳鸣的现象有所缓解。
然后就听见桑衔枝说:
“嗓子这么哑,感冒了?”
语气带透着关心,潺潺如溪流,就这么随着电流音压过了噪音,抚平了她的不耐,平静道:
“昨晚回来吹了风,头有些疼,吃了药就直接睡下,所以忘了关灯。”
桑衔枝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地应了声,随后问:
“有没有测体温?多少度?”
盛恬忽然觉得被窝里闷得慌,便撑着床想要起身,但刚坐起来就发现头像有千斤重,坠得她头昏脑涨,只好背靠在床头,“呃,没事……”
“测一下。”桑衔枝听着她这边的动静,打断了她想要含糊过去的念头。
说完像是担心她不肯,又放轻了声音,“好不好?”
盛恬闻言心头一软,哪还说得出拒绝的话。
桑衔枝听她噤了声,知道她是妥协了,于是语气越发温柔:
“家里有没有体温计?”
听着他像哄小孩儿一样地跟自己说话,盛恬脸上有些发烫:“……有。”
“那你测好了告诉我。”桑衔枝想了想,又说,“或者你现在起床穿暖和点,跟我去医院。”
现在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五分钟后出门,去到医院还有时间挂号看医生等结果。
他倾向于后者,也怕盛恬家里常备的药不齐全。
盛恬本能地抗拒去医院,很快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