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端起咖啡,头一仰,牛饮似的都灌了下肚,随后五官皱在一起,颇为嫌弃地继续说:
“这儿有多堵你又不是不知道,路口就堵了我十五分钟。”
桑衔枝看着他毫不客气的举动以及表情,惜字如金,“有事。”
说完抬手示意员服务过来。
“有什么事?”程煦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发小的洁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上午你不还说今天盛恬回来你请假……么?”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恍然大悟,“送盛恬过来?”
“嗯。”
服务员过来后,桑衔枝重新点了杯美式,程煦则要了杯冰红茶。
喝光桑衔枝咖啡的程副队十分自觉地付了款,看着服务员离开后,才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问:
“你俩这算成了?”
桑衔枝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把手中书本合上,放在一旁。
“不是吧?”程煦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你都把人拐去同居了,这都没成?”
“桑腹黑,这不像你的风格啊!”这也太新鲜了,他忍不住打趣。
不能怪程煦落井下石,主要是从小到大,只要桑衔枝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并非他对自己兄弟有多厚的滤镜,而是桑衔枝他就是有这样的能耐——无论前往目标的路有多艰难,他都能想尽办法扫清障碍拿到自己想要的奖赏。
程煦没想到,从来所向披靡的桑衔枝,单单在爱情上面碰了壁。
被发小取笑了也无动于衷的清隽男人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能一样?”漫不经心的语气毫无被调侃的窘迫。
程煦一噎,“那倒也是。”盛恬能和事物相提并论么?
服务员将两人点的饮品送上来,道了声“请慢用”后又退下。
桑衔枝尝了一口新做的咖啡,这家店的中深度烘焙咖啡豆带了点果酸,增添了点花香的风味,刺激着味蕾,唇齿留甘,“噔”咖啡重新回到杯垫。
咖啡因浸染过的嗓音更加醇厚,听见他慢悠悠地开口:
“况且她现在不适合接受新的感情。”
程煦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认真了?”
音落他又觉得自己在废话,自问自答:
“也是,你都肖想了十年了,还能有假?”
说着还摇头“啧”了声,一副颇为感慨的欠揍表情——也不知缺乏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