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桑衔枝克制且有分寸地给盛恬留了余地。
他不怕盛恬分不清对自己的感情。
他是她平静生活的不速之客、还是万念俱灰时抓住的救命稻草,喜欢也好、依赖也罢,只要是情,他都照单全收。
没有哪份爱意可以在漫长岁月里保持纯粹,随着时间的流逝,爱意或消磨殆尽、或演变为亲情、或分裂出其他感情、也有可能成为陌路甚至反目成仇
盛恬现在爱不爱他没关系,只要对他不是毫无感觉,哪怕是暧昧不明的好感,他就有信心和足够耐心等盛恬将这些情衍生成爱。
在盛恬问出那句话之前,这是都桑衔枝的一厢情愿,他也不能先开这个口。
想到这,桑衔枝不由地收紧臂弯,靠在单薄肩膀上的脑袋蹭了蹭盛恬雪白的侧颈,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咳!”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这个缱绻美好的拥抱。
两人往后拉开了距离,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发出声响的人完全没有撞见别人好事的愧疚,而是一脸看好戏地开口:
“抱歉,我也不想打扰你们,但是为了能早日抓到凶手,我必须给受害者做个笔录。”
程煦都用上了“受害者”的称呼,明显不给他们抗议的机会。
他走进病房,看了看自己的发小,又看了看低头避开他视线的盛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鉴于询问受害者需要两名警务人员在场的原则,冒昧问一下二位关系,以便我判断是否需要呼叫支援。”
被提问的“二位”闻言不约而同抬眸,旋即相视而笑。
目睹这一画面的程煦莫名被塞了满嘴狗粮:“”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可惜桑衔枝偏不如他愿,像是要给他方才不合时宜的出现一个小小教训好长长记性,便挑眉缓声道:
“恋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