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早下定论,这个话题我们不讨论,我很感谢你可以这样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你的隐私和伤痛,也很羡慕你的男人能这么快就悔悟。”
这似乎话里有话,相较于宫徵羽,赖老先生的错误持续了太长太长的时间,到了今天甚至都没有说过一句对不起。
文乔沉默了一会道:“我不是想逼您去见他,或许您不信,但我是真的觉得他欠您一个道歉。这个道歉不管对您还是对他都很重要,没有这个道歉,你们大概都会心存遗憾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樊女士没有否认,她好长时间没说话,文乔一直平静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樊女士疲惫地按了按额角,对文乔说:“其实上次见面我骗了你。”
“我知道,您的父母并不是工人。”文乔这样说。
樊女士摇摇头说:“不单单是这个。我还骗了你,说我有孩子有丈夫。”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文乔,“我撒谎了,其实我没有丈夫,也没有孩子。这一生从和赖弘雅分开到现在,我从未再有过其他男人。”
文乔错愕地望着她:“什么?这几十年,您一直是一个人过来的?这里的一切……”
“是的,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这里面的艰辛痛苦,我不说你大概也知道。这里的一切也全都是靠我自己建立起来的,我喜欢生活在这里,也到了安度晚年的时候。”樊女士慢慢道,“我经历了太多浮沉变迁,在这样久的岁月里,每次遇到坎坷,我都会在心里咒骂赖弘雅,恨他,怨他,直到现在。”
文乔完全说不出话来,她现在算是真的认可了,相比她的遭遇,樊女士和赖老先生之间的纠葛要沉重和痛苦太多了。
“我觉得你说得对,到了这个年岁,我不该再自己骗自己了,我需要一个道歉,他大约也需要说出那个道歉,只有这样,黄泉之下我们才能安息。”樊女士站起来道,“否则话,大约是死也不休。”
文乔和樊女士在隔间里聊了多久,宫徵羽就在外面等了多久。
文乔出来的时候,宫徵羽正坐在椅子上不知想些什么,他侧脸平和,表情专注,眼神清醒,不见分毫疲惫。
文乔缓缓走到他身边,他因为思虑太过专注,甚至都没发现她的动向。
文乔看了他许久,用眼神描绘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最后冷不丁开口唤他:“宫徵羽。”
宫徵羽被她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靠到了椅背上,白着脸抬头望向她,正对上她毫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