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香灰水喝了……”
“出去!都给我出去!去去去!”
花二立马来了精神,从榻上跳起来,把跳大神的二人赶出去,还顺带上了锁,让婆婆的声音传不进来。
房内终于安静下来。
花二揉了揉太阳穴,被闹得倦意袭来,也就真的睡了过去,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儿一定往孙郎中的酒葫芦里掺白醋。
孙橹,安远镇的郎中。两鬓花白了,还最喜欢喝酒,酒醒了妙手回春,喝大了死马当活马医。
花三用来遮掩面容,满脸长“疹子”的药丸就是他开的,所以两家走得近,吉祥铺做了好菜也请他一块儿来用的。
当然,三年前,在花二她们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有另一个称呼:太医署御医。
四月宫变后,从那座帝宫里出来的人,有的,赶在时间前头走了。
而有的,却被永远困在了时间里。
夜幕降临,十月的晚,冻得人龇牙咧嘴。
吱呀一声,厢房门打开,花三进屋来,坐到花二身旁。
女子还在沉睡。连日精神不振,让她本就小巧的脸又清减了几分。
他无数次想问她,进宫发生了什么,让她一回来人就蔫了。
但他又不敢问。他怕问出一些他本就知道的答案,偏偏又是他不想再听一遍的。
花三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上花二的脸,熟睡中的女子没有了往日的利嘴,乖乖的,依偎在他掌心里。
温腻的肌肤,眉眼线条起伏,和三年前相比,已经如早春从融化的雪被下一点点钻出来的花枝尖儿了。
橘黄微光,晚风拂过,冷的也是暖的。
花三笑了,对了,走到与她这般的距离,他用了三年。
……
他比她大两岁。
但她比她大一辈。
所以这样一双年龄相仿的豆蔻,宫人都明里暗里地避免两人单独碰一块儿,毕竟流言难听,三人成虎。
但他就不知道怎么的,各种想在她面前晃。
而且,就她和他。
终于,他找到了法子。
作为晚辈,每天他要去她宫里请晨安。他便故意天不亮就去了,还美其名曰“孝义动天”。
这个理由没谁挑得出错。所以她不得不一大早被宫人从被窝里撬起来,睡眼惺忪的坐在上首,瞧着堂下的他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