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闪烁不定。
“当年十八岁的状元郎,名震天下的御史啊,谁会想到如今,成了打马草尖过的绿林了呢。”
良久,花婆婆幽幽长叹,带了微涩的惋惜。
花二一愣,忽的想到什么,竟是不管花三他们阻拦,一把掀了被子,起身追那男子而去。
出了门,拐了几个弯,远远的,她就看到薛高雁的身影。
他并没走远。长身玉立在夜色中,看着吉祥铺的方向,对身边一个黑衣男子道:“……计划起,不要牵连吉祥铺……”
依稀听得他道。
花二跑近,黑衣男子见是她,微惊,一个闪身,消失在街角处。
花二一疑。
男子的身形,有些熟悉……好像是初进东宫时,半路刺杀她的那个人?
没等她细究,薛高雁的声音传来:“您怎么追来了?若是被巡夜的衙役发现,勾结的罪名小不了。”
花二甩开怀疑,缓缓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常年盘踞在南边,如今进京,是有打算开始了吧……你想好了么?”
薛高雁大笑三声,完全不怕引来巡夜的衙役,干脆道:“大不了一死!只求草席裹尸之时,娘娘帮我把龙吟弓也放进去。便此生无惧无悔哉!”
看似豪情万丈的话,却让花二眸有异样,往他身上一瞥,通身黑衣,满目疮痍。
“绯衣银弓,当年的状元郎啊,如今……却只着黑。多少年了,还在为他服丧么?”
为君服丧,尽着黑。
薛高雁忽的就敛了笑。
整个人像干枯的草垛,迅速地萎靡了下去。
“是啊……夫子,学生还在为您着黑呢……”
男子低低一句,瘆人心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