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景老娘忽然问起那摆摊的事,花小麦手上的刀便不由自主地顿了顿。
她也不愿意多心,只不过,这景老娘究竟几个意思?是在迂回地埋怨他们如今手头愈发宽裕,却不肯多给老宅送两个钱?这种事,跟她这个“外人”可说不着吧?
想了想,她便又是一笑,淡淡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这景老娘是不是就该暴跳如雷了?
花小麦微微眯了眯眼,全身的筋肉都绷紧了,心中盘算着只要那景老娘一耽作起来,自己便立刻拔腿逃跑,绝不跟她正面冲突。
然而那景老娘神色却十分冷静,低头看了看案板上那薄如发丝的笋,仿佛很不屑地撇撇嘴:“我还听人说,你跟关家那闺女关系很好,平日常来往?”
诶?这飘忽诡异的路数是要闹哪样?这两个话题完全八竿子打不着好吗,真是猜不透你啊!
花小麦莫名其妙地偏过头去看她:“这个……也称不上非常好吧,倘若在路上偶然遇见了,便凑在一处聊天说说话,平日里却很少相约一块儿玩。她身子不好,我也担心……”
“你那摆摊卖吃食的买卖,也有她一份?”景老娘压根儿没耐性听她说完,只管继续满足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怎么可能?”花小麦失笑道,然而见她一本正经的,顿时就再笑不出来,忙也正色道,“那摊子是我们自个儿的,平日里都是我与二姐、姐夫三人在照应,怎可能与那关家姐姐有半点干系?”
“嘁!”景老娘寒着脸冷笑一声,“那姓关的丫头从小就病病歪歪。依我看,正是她因为全身的气力都长到了心眼儿上,你那摊子与她若是无关的,那也只算是你的福气罢了!你要是机灵的,便莫与她绞在一处,倘或被她缠上了。只怕你甩不脱!”
花小麦心中一动,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关蓉对自己那卖吃食的摊子动得是什么心思,她大概也是晓得的,也因为这个缘故,她才要疾言厉色地将关蓉那念头掐死在摇篮中,并渐渐与她行得远了。这两个月。关蓉很少上河边来,也许久不来景家小院找她——莫不是,暗地里又闹了什么幺蛾子?
一想到这个,花小麦便觉得有孝烦,咬了咬嘴唇。含笑对景老娘道:“大娘,我那小摊子实是与关家姐姐无关的,您……是不是听说了甚么?”
景老娘看她一眼,没有立即开口,过了好半晌,方不情不愿耷拉着眼皮道:“那关家与我们同住在南边,成日里抬头不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