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并不打算管么?却怎地,等人都走了却又巴巴儿地问起来?
花小麦抬了抬眼将面前的孟郁槐又看了看。
那人目光沉沉,隐约似包含着一星半点儿探寻之意,若不留心,很容易便会忽略了去。
整件事里,花小麦自忖并未有任何不厚道之处,考虑了一下,便也开口道:“其实……”
然她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坐在桌边吃面的那几人,当中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就冲孟郁槐招了招手,笑哈哈道:“孟老弟,来来,这事我们当天都是亲眼看见的,最清楚不过,细细说与你听就是,小麦姑娘还得忙着做生意哪!”
吆喝完了,又冲花小麦一笑:“小麦姑娘,我那虾肉馄饨可得快些才是啊,还有那熏豆腐,莫忘了,上面要多多地浇一层麻油!”
花小麦遥遥冲那人点点头,含笑应了,孟郁槐看她一眼,也就转身走过去,在那人身边身边坐下。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当中,花小麦和罗月娇耳边——不,应该说是整个摊子上,都回荡着那男人洪钟一样的大嗓门,将那日在河岸上发生的一幕及前因后果,添油加醋说得是活灵活现,直让人产生了一种身临其境,又经历了一回的感觉。
罗月娇将摆在灶台边上的一把豌豆苗拿去摘洗,送回来的时候,忍不住便跟花小麦小声嘀咕。
“小麦姐,那晚发生的事,真有那位大哥说得那样曲折离奇?嚯,比我嫂子讲的可精彩多了!唉,我真该早些认识你,那天就也能跟着我嫂子来瞧瞧热闹了,保不齐。还能帮你再骂上那关家姐姐两句呢!”
她明明对关蓉毫无好感,却仍旧是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花小麦觉得好笑。偏过头看她道:“哪有那么夸张,那位大哥分明是把真事儿当成话本故事讲呢。你也信?你若好奇心真个这么重,下回我再碰上事儿,一定把你叫来帮腔,啊?”
“算了吧。”罗月娇撇撇嘴,“这种糟心事,你还是少些遇上的好。我娘说,你一个姑娘家照应摊档买卖着实不易。我还是盼着,你这儿能平安一些,你也好省省心。”
这话说得熨帖,花小麦便不由得伸手在她脑袋上胡乱摸了两把。罗月娇大叫着“呀。你满手都是面粉”,闪身躲了开去。
亥时中,摊上的人走得差不多,孟郁槐却仍未离开,倒也并不曾坐在摊子上。去河边转了一圈,晃晃荡荡,又走了回来。
花小麦料定他是有话想说,麻利地收拾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