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喜爱美食者众多,远的不说,单单是花小麦认识的人当中,乔记纸扎铺子的乔雄,连顺镖局的柯震武,都能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吃货。
而此刻店中的这个男人,不仅爱吃、会吃,且能说出门道儿来,这就十分难得了。为厨之人对此种食客向来最是欢迎,花小麦自然也未能例外,当下心中便生出几分亲切之感。
“我姓苏,苏裕昌,瞧你这年纪,叫我一声大叔,应是不算委屈了你。”男人也便大大方方地笑着道,“说起来,我也是桐安府本地人,我家就在临着你们芙泽县的雁回县。这芙泽县物产出了名儿的丰富,好厨子也多,平日里我一得了空,便会跑来饱饱口福,却今日才知道,这小小的火刀村外,竟有你这么一个手艺精湛的姑娘开的好饭馆儿哩!”
“雁回县?”春喜闻言便一惊一乍地道,“哟,那可是个富裕的所在!听我男人说,那地界的人,最是擅长行商,做甚么生意的都有,成天价四处奔波,挣许多钱呢!您二位也是跑买卖的吧?呀……不对不对,您对吃食那样了解,多半也是给人做厨的,是不?”
“我?”苏裕昌便笑了起来,摆摆手,“做买卖挣钱得勤快,我天生一副懒骨头,哪里干得了那个?不赔死,也要把东家气死!至于那做厨就更别提,我光会吃,不会做,你只问我媳妇便是,时至今日,我连个水蛋也蒸不好,哈哈!”
又指着花小麦道:“你瞧这姑娘,年纪小小便知道利用自己那一手好厨艺开饭馆儿赚钱,我单是与她相比,都差得远啦!”
花小麦不免自谦了两句。又叹息着道:“说来不怕你们笑话我脸皮厚,我也知道自己这做厨的手艺是不错的,可饭馆儿开了这么些天。生意却始终清淡得很,您瞧这大中午的。官道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却甚少前来光顾,我心里实在……”
“你不要着急呀!”苏裕昌身畔的妇人由头到尾一直静静听他们说话,不曾开言,此时蓦地温婉一笑,柔柔道,“有句老话。万事开头难,你这饭馆儿日子尚短,旁人不晓得,那委实再正常不过。口碑和名气。都是一点点传出去的,你的厨艺这样好,熬过这段日子,生意肯定会慢慢好起来。”
说着,便似有意无意地瞟了苏裕昌一眼。
“这话说得没错。”苏裕昌手指叩了叩桌面。颔首道,“与其在这里长吁短叹,倒不如趁着现下空闲,好生打磨自个儿的厨艺。”
他从盘中拈起半块蟹壳,在花小麦面前晃了晃:“喏。我且问你,这毛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