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军营,周生辰牵着时宜的手进了帅帐,时宜一直疑惑羌南香怎会南萧的曲子,而且为何一直面纱示人?周生辰看着她想事情的样子,便问:“怎么,想不通?”
时宜嗯了一声。周生辰看了看眼前的沙盘道:“就像这汶城垒壁高墙看上去完好无损,实则千疮百孔,轻轻一触便会头破血流。”他拔了一面旗子插到中央,接着道:“往往看似毫不起眼的一箭,偏偏击中了要害。”
时宜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羌王早知道羌王妃的事情,故意要羌南香面纱示人是......遮丑?”
周生辰侧身浅笑着点点头,时宜露出一脸苦笑,心想羌王妃只是在为改变自己的宿命而努力,而羌王也只是被盘根错节的关系羁绊,人们何时才能摆脱这世俗的纷纷扰扰,又何时才能护心中所护,爱心中所爱?
周生辰转身再看时宜时,发现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他知晓她所想,若不是当年他们死里逃生,哪里会有今日的相爱相守?他拥她入怀,轻声道:“为或不为,全凭人的执念,往往是执念左右一生。羌王妃错在执念犯了民生。”
时宜趴在他肩膀点点头嗯了一声。周生辰轻拍她的后背问:“累不累?带你回院子歇息吧。”
两人御马而行,天空突然下起绵绵细雨,周生辰解开黑色的斗篷,胳膊旋即一甩,他和时宜的头部被半包裹起来,他紧环着她,加快了马鞭。
时宜喜欢这里,周生辰也喜欢,这里可以让他们放下一切,只为彼此而活,哪怕是暂时的,他们也是幸福的。
刚刚进了屋子,时宜便嘟着丹唇道:“我乏了,我要沐浴。”
周生辰宠溺地看着她道:“好,我去烧水。”时宜挑起眼睛俏皮地看看他道:“下着雨,你也要去?”
周生辰看了看廊外的天空,看了看时宜,悄声在她耳边说:“只要夫人想,下着雨又何妨?”话音刚落,他浅笑看着时宜,时宜在这笑容里读懂了他对自己的宠溺,读懂了他对自己的无限温柔和爱意。
她巧笑着抿嘴“哦”了一声,只见他已侧身出去。她眼角略带担心地朝着他的背影道:“你慢一点儿!”
此时的她感觉他不再是那个肩负北陈民生的皇叔,也不再是那个战功赫赫的小南辰王,他只是她的周生辰,只是疼她爱她的丈夫而已。
浸泡在温热的木桶里,时宜感觉甚是解乏,纱帘外的周生辰双手背后直立窗前,看着微微夜雨中的茶园,心中感叹:享受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