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医家学徒,在赵国粮队路过时偶遇了一下。
于是便被推荐去了赵营,做了一个小小的医官,被李牧副将司马尚的军医治下听令,二十多万赵军,医官只有数十人,按他们的说法,只有士官将领才有资格被医治,普通士卒大多只能自己抗着,每逢大战之时,包扎止血药品有多余者,都会给轻伤者用——重伤,哦,就放那吧。
是以一场大战,战后陨命者,可以占军队损失的三分之一。
严江有些同情赵军,因为秦军在这方面强多了——嗯,在他种了棉花后,纱布和蒜液至少是军需了。
陛下被他用颜料染成了一只黑鸟,说这只大乌鸦,所幸士兵见识少,倒没人多说什么,只是因为常常有饥饿的士卒想将它抢去吃,所以大王鸟失去了跟随的权利,只能白天自己出门找个树梢挂着,免入人口。
是的,饥饿,严江在赵营呆了一个月,万万没想到,这才几个月,赵军的存粮就有不继之兆。
赵王迁根本没有让国内征粮,而是李牧以统帅之权,去周边郡县要粮,而赵国默许他的行为。
可凡送粮者皆知,若无统一规划,那粮草损耗,中途转运,所花人力物力,都是极为恐怖的。
这赵国是要凉啊,一时好奇,于是严江让陛下捉了只兔子悄悄烤了,请客自己的上级医官打听。
陛下非常支持阿江的行为,它在阿江一路驯养下早已非吴下阿蒙,很快抓来肥兔子两只,还去秦营抢了王翦的椒盐包,给阿江的事业添砖加瓦。
没想到这只兔子太香,正好引来了医官的好友,副将司马尚。
司马尚四十许人,虽为将领,长得却十分儒雅,在一众将领中十分显眼,还写得一手好字,大多李牧的军令都是由他草拟,严江请两位吃饭时,也讲起了游离诸国的见闻,旁敲侧击。
陛下在一边认真听。
这问题还出在赵王迁的身上,这位少年被郭开一手教大,整日与宫人厮混,几乎从不上朝,国之大事皆决于郭开,此事让赵国的贵族大夫们十分不悦,渐渐形成了一个“倒郭”集团。
这个集团和郭开都示好李牧,希望李大将军和自己组队,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先前代地受灾,两方相互推诿,一定要李将军加入一边,才愿意给粮,气得李牧直接用税赋救灾,并且威胁不救代地,下次别怪他无情了,于是贵族们在要挟下,不情不愿地给了一点,这事让李牧与邯郸的关系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