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等人也不遑多让,然今年的她至多也不过才二八年华,甚至还不到十六岁,她的武功也还未达到那种登临绝顶的地步,江湖经验更是不过尔尔。
初次离开隐居之地,行走江湖,就历经这种生死之劫,此种境遇,让她如何能忍住垂泪的欲望。
也许是平日里的做戏伪装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即使忍不住哭了出来,也是无声的,再铁石心肠的人在她这种无声的垂泪之下怕是也要化百炼钢为绕指柔,虽然她此时的哭泣完全是由心而发,全无其他附加目的。
乔衡静静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才有些不确定的疑惑道:“姑娘可是哭了?”zw.ćőm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本来难以自控的哭出来,就让华真真觉得有些难堪了,如今还要被他明知故问一番,一时间,她只觉得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可憎的人了。
她颤着声音问:“事到如今,公子何必还要如此为难耍弄我?”
乔衡说:“抱歉,这倒是我的疏忽了。”
华真真见他又是温文有礼的作揖,又是语调舒缓的道歉,一副客气至极的态度,如此洒然舒朗的做派,若非她的脖子还疼得厉害,她估计都要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了。但之前的一切的确都是真实的,那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也的确是他。
紧接着,她又听对方道:“在下目不能视,此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华真真一怔,她道:“你是个瞎子?”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太不客气,听起来有点像是在故意刺激对方了。
乔衡却是毫不避讳地承认道:“对,我是个瞎子。”
华真真呆呆地看着他的双眼,又道:“你竟是个瞎子?”
乔衡习惯性地回了一句:“不止姑娘一人认为我实在不像一个瞎子,但我的确是一个瞎子。”
华真真觉得自己该幸灾乐祸一把的,但在此之前,她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推门而出时,看到的那幅画面。对方立于飒飒秋风中,宽袖长衫随风而动,带出几分形销骨立之感,仅是一个背影,就显露出骨子里的风流蕴藉。
这样一个人,却是一个瞎子。
她愣了愣,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在他眼前晃一晃,然而她刚伸出手却又马上收回。她微微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掩去中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楚留香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