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湜下意识地看了看周遭,又抬头看了看官家,直觉地感受到殿内所有人几乎都在看他,心中更是难免惊慌,断断续续道:“我并不反对范相公的提议,只是”
赵旸哪容他辩解,当即故作不耐烦地打断道:“哪那么多话?要么赞同、要么反对,要么靠后站!”
身为堂堂侍御史,台院长官,刘湜被训地面色一阵青白,几次咬牙想说什么,但最终垂下头退后了一步。
这就是第三人了
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刘湜,又看看同样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李兑、刘元瑜,殿内君臣心下不约而同地想到。
随即,他们将目光投向一脸意气风发的赵旸,看着他东向西望地寻找下一个“受害者”:“下一个是哪位来着?不算文相公,我记得有九人来着”
“”文彦博皱眉看了一眼赵旸。
此时赵旸似乎注意有人对他努嘴示意,笑着又道:“不忙,那个姓钱的书读犬肚,与姓高的君子贼,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也算是我的老相识了,放他俩在最后。剩下的四人呢?”
话音刚落,便有人出言道:“赵正言反复羞辱臣僚,咄咄逼人,是否太过了?”
众人转头一瞧,才发现开口的是钱明逸的兄长,右司谏钱彦远。
不过赵旸可不认得钱彦远,招招手道:“这位同僚靠近些说话。”
钱彦远也不惧,昂头走到殿中,先向官家作揖行礼,随即转身面向赵旸。
赵旸拱手道:“这位臣僚如何称呼?在朝又任何官职?”
“尚书吏部侍郎、右司谏、翰林学士,钱彦远。”
“钱?”赵旸脸上露出几许微妙的笑容,“钱明逸的那个钱?”
钱彦远亦不隐瞒,如实说道:“不错,我乃其兄。”
“哦哦”赵旸故作恍然地点点头,随即突然眉头一皱,疑惑道:“等会,方才没你啊。”
殿内众人自然明白赵旸指的是什么,钱彦远也不例外,微一点头道:“若赵正言指的是联名劾奏,在下确实并未掺和”
“那你出来做什么?”赵旸疑惑地上下打量钱彦远,皱眉道,“莫非是身为兄长要为弟弟出气?还是说此刻改了主意,也要参一脚?我无所谓,我都被九个人弹劾了,也不差多你一个。”
钱彦远微吸一口气,皱着眉头正色道:“赵正言所作所为,鄙人亦有耳闻,但不觉得”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