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叫了辆出租车从狮山赶回家都过十二点了,他掏出钥匙开门前看到门缝里有灯光泄出,推门看到他爸妈跟他哥都还没有休息,都坐在客厅里:
“怎么都还没有睡啊,等我回来三堂会审?”
“出差一个多月都没有回一趟家,第一天回东洲,又到这个点才回家,”
葛明兰看着小儿子出差一个多月,人都瘦了一圈,心疼的抱怨道,
“你们兄弟两人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好不容易刚有希望消化果汁厂的库存,怎么又想着注册新公司了?”
两个儿子,小儿子一个多月前差点这辈子都要毁掉,大儿子又跟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分手,任何一件事对普通家庭来说,都足以惊心动魄,可能需要一两年时间才能缓缓平复。
可是前脚小儿子刚办停薪留职进了村办企业,出差一个多月都没有着家,大儿子也停薪留职跟着瞎晃荡,今天满身酒气回到家就说成立新公司的事,这叫葛明兰怎么睡得着觉?
“你跟顾培军到南亭村,跟其他三名村委委员见过面了?”萧良将塞了两身换洗衣衫以及现金、文件的背包扔到壁橱里,问他哥。
“夜里一起吃了顿饭,村委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萧潇朝他妈呶呶嘴,表示要解决这里的问题。
“南亭湖果汁厂的库存消化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生产也将走上正轨,不过真实的销售数据,我们暂时还没有如实汇报到镇上,略做了一些保留。”
萧良拖了一把椅子坐餐桌旁,说道。
“为什么要有保留?”葛明兰不明所以的问道。
“怕人摘桃子呗!”
萧良摊手说道,
“我跟顾培军在云社都没有什么根基,之所以能负责果汁厂,纯粹是之前果汁厂被肖裕军这伙人折腾成鬼憎神嫌的烂摊子,汪兴民将这烂摊子扔给我们是将死马当活马医,甚至希望看到这烂摊子早点在我们手里彻底垮掉,好搞责任出清。现在果汁厂走回正轨没有问题,按照我们之前签署的库存销售承包协议,在扣除奖励后,果汁厂到八月中下旬大体能回笼四百万的资金。肖裕军案的调查进展也比较快,虽说不指望这伙人能将赃款都吐出来,但目前他们认定的涉案金额已经超过三百万了,肖裕军想要轻判,至少要将这部分钱缴还果汁厂。别看果汁厂还欠上千万外债,但手握七八百万现金,可就太甜美了。我们要是现在就如实汇报销售数据,谁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