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我大明朝的科道言官居然知道向我们这些驸马都尉作揖礼了!”
“我都差点忘了,你们是七品,我们是超品,该是你们尊敬我们,而不是我们尊敬你们。”
驸马都尉京山侯崔元这时则在马上故意如此对沈学礼阴阳怪气起来。
崔元对文官素来不满。
毕竟,昔日嘉靖因迎立之功要封崔元为京山侯时,就有礼部的文官以本朝没有先例让驸马封侯为由进行阻拦。
最后,还是朱厚熜自己拿出永乐朝太宗皇帝入继大统册封驸马都尉王宁为永春侯的例子,诘问礼部,何故说本朝无封驸马为侯的先例,而让礼部闭了嘴。
不过,给事中底蕴和御史高越等仍然连章反对。
虽然最后朱厚熜没有纳这些言官的言,虽然当时的文官真正针对的不是驸马,而是试探年轻的朱厚熜,但崔元也还是因此更加恨这些阻拦自己进步的文官。
当然,他自不会说是因为文官不想让他封侯而恨,而是干脆说文官都有傲慢欺君之心,从当时的礼部尚书毛澄开始到底下的言官,皆目无君父。
崔元的理由也很充分,那就是以礼部尚书毛澄这些人的渊博学识,早就把太祖太宗实录不知道读了多少遍,不可能不知道有封驸马为侯的先例,但还是说没有先例,明显就是欺负天子是外藩进京且年少而肯定不会知道多少国朝典故,也就故意反对乃只有试探天子是不是好糊弄的心思。
所以,在崔元看来,这些所谓的清流文官不是欺君是什么,难道是真的蠢,连个国朝典故都不是很熟悉?
而现在,天子给了崔元复核清丈之权,自然让他更加不用惧怕文官,也就挖苦起这些文官来。
毕竟,复核清丈之权可是能捏准天下豪右命根子的!
要不然,天下许多文官们,也不会上百年来,对复核清丈后所缴黄册之制的弊病视而不见,而坐视这样重要的复核审查工作一直由地位不高的国子监监生负责。
崔元在这么说后,沈学礼只是微微一笑,且下了马,也朝面色难看的杨恩和苏瀚回了礼:
“那日在都察院大堂,两位御史的话,鄙人仍记着呢!”
“虽说,按祖制十年才清丈一次,重造一次黄册,所以复核清丈新造黄册也要十年才一次,但这十年一次的事,一旦由我们这些与国同休的皇亲国戚来复核,想必还是能让天下官吏豪右每年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