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说后。
谢迁就喟然一叹,望着眼前的雕花乌木梁,道:“还是孝庙好啊!”
接着。
谢迁又眸露怜悯之色地看向费宏:“也是难为你们这些人了,才辅佐完一位不想当天子要当大将军的武庙,又要辅佐一位汉文帝一般的人物!”
“君父之非,就不必言了,到底不是臣子的本分。”
费宏坐了回来,笑着说了一句。
素来以侃侃而谈闻名的谢迁,在嘴上的确容易把不住门,但胸襟还是有的,所以在费宏这么说后,也没生气,只颔首道:“是老朽失言了!”
而接着。
谢迁又忍不住问费宏:“正要问问阁老,几时陛下注意到了佛朗机,还这么痛恨佛朗机,竟如此宣扬佛朗机的罪孽?”
费宏道:“我也不知道!我离京也有一段时间,哪里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陛下很早就在通过汪婺源(汪鋐)关注佛朗机人了。”
“不该这么诋毁佛朗机的!”
谢迁说了一句,就道:“这不是君子治国该有的道!”
“他们其实没那么坏,不过是慕天朝之名,仰我天朝之德,欲来贸易沟通交流而已,在广东一开始就只是误会,也是那个汪婺源故意挑衅才导致事端,且为了邀功请赏,竟当成夷寇侵犯之大事来报!”
“阁老很了解佛朗机?”
费宏听后不由得问道。
谢迁忙否认道:“也不算了解,只是舍弟在广东任过方伯,与之接触过,提到过一些他们的情况。”
费宏颔首:“话虽如此说,但也说不准他们已起了贪念,因见我中华富庶,又海备空虚,就有勾结豪右扰乱东南之意,浙东也濒海,不能不慎重啊!”
“阁老说的有理。”
“但江山稳固在德不在险,只要以和为贵,可以消弭很多问题的。”
谢迁言道。
费宏则听后就看向谢迁直言道:“公应该明白,圣意是要大造战船,加强水师,所以我和杨应宁的意思,希望贵府与浙东士族不要在这事上掣肘,既然说工部各抽分局和厂有很多竹木之料,还是真的兑现为好。”
“阁老应该知道,老朽如今不管家务,也不问许多事。”
“而且,经商的事也多是舍弟在做,我也不清楚。”
“偏偏因父命,让我们已分宅而居,故他的很多事,我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