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儿钟裕文惴惴不安神色惶然,却又不敢去扒拉大门往里面瞅。
因为那样的话,舅妈会揪着他的耳朵大骂他是小偷,想偷屋里的东西。
钟裕文不喜欢被那样骂,他才不是小偷!
脚下磨磨蹭蹭,钟裕文决定先去厨房看看。
厨房里灶膛中的火只剩下些火星子了,悄悄揭开锅盖,里面居然还有大半碗有米的红薯稀饭,灶台上是一碟拌了辣椒水的泡菜。
看来舅舅还没吃早饭。
钟裕文是决计不会认为这份早饭是留给自己的。
摸摸肚皮,钟裕文认命地接受因为睡过头,惹恼了舅妈,所以今天早上自己没饭吃的现实。
对于一个成日里吃不饱饭还要长身体的小孩儿来说,没饭吃,绝对是很残酷的惩罚。
钟裕文宁愿挨一顿打,也不想丢掉那碗清汤寡水的红薯米汤。
也不知道舅舅怎么还没吃饭,难道是生病了吗?
也是,昨晚上好冷好冷,冷得他睡了一晚上被窝都还是凉飕飕的。
钟裕文开始担心起舅舅的身体,脚下转了两圈,犹豫着很想去舅舅房间外的窗户下叫一叫舅舅。
可又怕舅舅在休息,自己去叫,反而要把舅舅吵醒。
如此犹豫了片刻,钟裕文又溜达着去查看了水缸。
发现里面已经装满了水。
再看院子,院子倒是还没扫,钟裕文松了口气,连忙找到竹枝做的大扫把,嚓嚓地奋力扫起院子来。
蜀地多竹。
竹枝做的扫把适合用于粗略地扫宽敞的地方。
同时也做得很大,对于才七岁的孩子来说,那是需要把把手整个儿抱在怀里,拧着腰用尽全力去带动,才掌控得住的大家伙。
钟裕文做起来,动作却不滞涩,铺了碎石子夯实的地面也扫得很干净。
做完了卫生,没有舅妈给他一样样安排,钟裕文难得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看见靠院子边儿的菜园子,干脆就去拔草。
等他拔完了正准备去找打猪草时,消失了一个早上的舅舅舅妈终于回来了。
舅妈背上背着个背篓,里面装满了东西,不过最上面用个肥料口袋罩着,让人看不到下面都是些什么。
舅舅则背着手,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钟裕文忙扣着指甲里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