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是新买回来的,家里给置办了一打,我一次都还没用过。”
猜着他是甚么缘故,季樱便弯了弯嘴角:“且我嫌热,今日出门就没揣在身上,一直是我的丫鬟帮我收在荷包里。”
陆星垂这才接了去,擦了擦脸上的水,帕子捏在手里,又是一犹豫:“这个,我……”
“你随意处置吧,左不过一张帕子,也就不必借来还去的了。”
季樱摇摇头,表示不必太在意,又看看他:“陆公子又为何在此?亏得你在,否则那孩子,只怕没那么快被救上来。”
“不值一提,我水性还过得去,遇上这种情形,自是不能袖手。”
陆星垂也不矫情,便将那帕子攥了,随意挥挥手,转头四下里睃寻,似是在找人:“表兄一大早就出了门,与我约好了在这儿等,说是要带我去看些新鲜的,现下已是过了时辰了……”
许千峰?
也不知怎的,季樱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条画舫上舞姿柔媚翩然的身影。一回头,只见河面上,方才已经快到河岸边的画舫,居然正在调转船头,看样子,竟是预备往另一个方向去。
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火急火燎地催人动作快些,还时不时地回身往岸边的方向张望——那一脸大胡子,不是许千峰还能是谁?!
头先河边那许多人,都是在瞧他那画舫的热闹,敢情儿这位是知道了有孩子落水,怕惹祸上身,所以拍屁股跑了?
还把他那人生地不熟的表兄弟也给扔了?
青天白日的,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于船头舞蹈的女子,十有八九又是那翠微楼的吧?这就是许千峰打算带陆星垂看的“新鲜”?
季樱抬眸看了看陆星垂。
这么个见义勇为、凛然正气的少年郎,被许千峰那个老不正经的带去瞎玩,怎么都让人觉着不忍直视。
“许二叔好像撇下你跑了。”
她抬手指了指那画舫离去的方向。
陆星垂果然顺着她的手望过去,先是愕然,随即无奈笑笑:“还真是……算了,也无妨,横竖游船也没什么意思。”
这傻瓜还没闹明白他表兄是预备领着他去干嘛呢!
他身上衣裳湿哒哒的,直往地下滴水,方才看热闹的人群已渐渐散去,来来往往的人不知前情,从他身边经过时,总免不了多看上他两眼。
“你这衣裳,要不换换?过了桥,长青街那里便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