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出门远行。
对于这些特殊的关照,玄宁并不在意。
其实玄宁并不需要常云那些小心翼翼的关怀,也确实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心痛。
玄宁的道心,早随着盛鸣瑶跌落在了灵戈山下,再无踪迹。
在最初意识到这个往日里庸俗不堪的弟子居然拥有了罕见的品行道心时,玄宁是惊奇的,甚至带上了几丝荒谬。
后来见到盛鸣瑶在擂台上大放异彩,却习得了旁人的剑意,玄宁开始觉得不适。
这样的璞玉、这样符合他性情的弟子,合该烙上自己的印记。
在最初的日子,玄宁确实是这么想的。
“一个符合心意、有几分像乐郁的弟子”就是玄宁对于蜕变后的盛鸣瑶的全部期待。
然而这世间的一切总不会按照人心中规定的路径前行,在听见盛鸣瑶那肆意张扬的“料苍天见我应如是”,以及试图撼动大道的狂言妄语之后,玄宁许久不曾泛起涟漪的心弦就已经开始颤动,他开始期待。
期待这个弟子,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不知不觉间,玄宁对盛鸣瑶投入了更多的关注。
——直到盛鸣瑶竟以练气之体,抵抗魔气。
要知道,就连当年被誉为“天才”的乐郁都禁不住妖物的诱惑,可同样性情狂妄的盛鸣瑶偏偏守住了本心。
这一次,玄宁没有被抛弃,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大道非孤,终将有人认同自己,与自己一起,携手同登苍穹。
玄宁,你究竟在透过我看谁?
“盛鸣瑶。”
这三个字盘旋在玄宁的舌尖,终于轻轻地飘散在了空气中。
不是赝品,不是替身,盛鸣瑶是最让玄宁骄傲的弟子。
从此以后,灵戈山巅葬着玄宁最敬仰的师父,灵戈山下,埋骨着最让他骄傲的弟子。
天上地下,独留玄宁一人在人间,孑然一身。
纵使玄宁再不愿承认盛鸣瑶的离去,可在遍寻无果后,心中也早已有了有了结论。
灵戈山下,万丈深渊,无人知道那里有什么,因为自建宗以来,那里从来都是禁地。就连玄宁的师父广任真人,过去也只笑得高深莫测:“那里啊,不能动,不能探,不能妄为,那可是我们般若仙府的立宗之源。”
玄宁再次站在灵戈山巅,对着空旷地山野,短促地笑了一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特意在里面加了点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