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露出一段红色挂绳。
他想看看他脖颈上挂着的是甚,伸手去拽挂绳时,却被他一把挥开。
桓澈取出那枚护身符给淮王瞧了一眼:“不是什么稀罕对象,还是这枚护身符。”
“原来你一直戴着。这灵符是郦娘娘为你求的,一定十分灵验,我看你这回能化险为夷,都是托它的福。”
淮王虽然早就知晓弟弟的这枚护身符,但尚未认真看过,好奇之下,欲拿过细瞧。
顾云容眼睁睁看着淮王的魔爪已经伸到了近前,心中哀嚎。
不知道淮王有没有摩挲护身符的嗜好。
然而她这个念头尚未转完,桓澈已经侧身躲开了淮王。
他珍而重之地将护身符重新塞回去,并且严正警告淮王不许乱碰他的符。
淮王翻他一眼。
瞧他弟弟这德性,护个符跟护媳妇一样。
顾云容从未如眼下这样感激桓澈,她不想落入旁人之手。不知是否因着先前曾一道在箱子里患难与共,她如今觉着眼前的七皇子十分亲切。
如果他能戒掉摸符的嗜好,就更好了。
只是她逐渐发现了一件要命的事,这个皇子此前虽则顺利转危为安,但居然自此患上了幽闭恐惧症,而且症状格外严重,惧怕一切幽闭的空间,晚夕就寝,连床帐都不敢合拢。
这病本身不要命,但奈何七皇子生于皇室,若是被人抓住这个弱点,还不晓得会如何。
顾云容倒是略知几种治疗此病的法子,只是她如今根本无法为他施治。
光阴似箭,恍然四年过。
顾云容发现自己的神识停留在护身符上的时间越来越短,直至有一日,她终于脱离了护身符的禁锢,但并未回归本位。她再度睁眼,就变成了一个江南小户出身的小女孩儿,那女孩也唤作顾云容,先前涌入她脑际的就是这个小女孩儿的记忆。
顾家世代居于杭州府钱塘县,顾云容的父亲顾同甫只是个县衙里的书办。顾家虽不甚优裕,但合家敦睦,顾云容作为家中么女,更是被全家上下娇养着长大。
顾云容到来之后,很是花了一段时间去接受自己已有了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的事。不知是否这些年来瞧多了桓澈那张愈长愈俊美的脸,即便周遭众人都道谢景的模样生得如何如何好,她也一直没甚感觉。
她到顾家之后的头两年,神识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时不时回到护身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