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个横竖都要废掉的皇后和一个已让他父亲动了杀心的亲王,生死自然不论。
桓澈得了父亲的允,折回北镇抚司。
锦衣卫手里的刑具多不胜数,其中很是有几样惊悚骇人,他倒是担心梁王与冯皇后撑不了多久就一命呜呼了,这样可不好,这可太便宜两人了。
桓澈在一旁监督狱卒用刑时,前头听见两人的惨呼、瞧见两人惨状,尚能体会到些许报复的快意,但后头却渐渐神思不属。
纵然他将二人活生生折磨致死又如何呢,顾云容再也回不来了。
桓澈看着两人断气,又去处置沈家之事。
沈家夺去的爵位,必须还给顾家。
关于此事,当年人证物证多已湮灭,但他以冯皇后的供述为突破,撬开了沈碧梧等人的嘴。真相就此大白于天下,沈家去爵势倒,沈章等人下狱论罪,沈碧梧被废。
沈家的案子终了,当初刺杀顾云容的刺客也已经擒到。桓澈照例将之交给了锦衣卫,吩咐录了口供,杀之。
做完这些,他方回王府。
入得大门,转过影壁,一阵风来,泼洒满身。
他步履一顿,缓缓往里行去。
他走得极慢,间或四顾,仿佛一个陌生来客。
他从前独身一人时不觉孤寂,如今却只觉形单影只,茕茕孑立,天地之大,却是心无依傍。
他又成了伶仃一人。
他至今也仍是觉得这几日的经历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还会如初。
顾云容会如往常一样,从垂花门内转出,一面暗暗理着裙幅,一面上前迎他。
她在他面前时,一直都格外注意自己的仪态,与他说话时总是时不时伸手扶一把钗环。行动言语也有些拘谨,连朝他行礼时都是依照女官所教,板板正正的,唯恐自己行差踏错。他后来与她说私底下可以免礼,她才稍稍放得开些。
她也极爱捯饬自己,描画了新的妆容,总会想方设法寻各种理由来找他,然后装作不经意,赧然问他觉着她的妆如何。
这般想来,他对于她的关注,似乎半点不逊于她对他的。
她虽则只在王府生活了小半年,但此间已处处皆是她的印记。
他看到棋枰,会想起教她下棋的那段时光。瞧见榻上的香囊,会想起她几度做了绣品送他的事。就连看到几案上的杯盏,都会想到她为他烹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