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那边,有水上传出来,好像有人在洗澡。
“爸?”钟景洲残留的宿醉一下子散了,他猛的一激灵,坐了起来,直冲着浴室门冲了过去。
他家老爷子曾是军人,即使退伍转业之后,身上仍是残留着属于军人的自律习惯。其中有一项便是早晨起来必定是要洗个冷水澡,以此来开启新的一天。
可浴室门上的氤氲的水蒸气却是直接将钟景洲从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拉了回来。
用的是热水吗?
那就不是他爸了。
呵,他是喝多了,伤了脑子了吗?
他爸妈都已去世了三年多了。
钟景洲的心底,忽然的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感覆盖住,他扭过头,望向不远处摆着的照片,照片前还摆着香炉和供品呢,昨天,是白一峰来过了。
所以,浴室里的人,应该是白一峰吧。
“钟景洲,你在门口吗?去给我拿一条新浴巾,我拒绝跟你这个糙老爷们共用一条。”
白一峰看到了停在浴室门口的影子,立时不客气的命令了起来,语气里还透着嫌弃呢。
“别,你可千万要讲究个人卫生,打开窗子迎着晨风自然晾干即可,别污染了我的私人物件,回头还得换新的,我这人恋旧,浴巾跟了我那么久都有感情了,你还是别来破坏我们之间相依为命的和谐关系了。”
钟景洲是谁啊,嘴皮子利索着呢,那是绝对不会被白一峰给占据了上峰。
“不是吧,你居然让我自然晾干,做个人吧,钟景洲,我可是你们家的客人,要是被廖老师和钟叔知道,你这么对待他们的爱徒,他们绝不会饶了你。”白一峰仍是过去那一套,控制不了钟景洲的时候,心里边盘算的一定是告状。
过去,懒得因为这点事就被教训的钟景洲,一般是不会去找麻烦的。
可现在,白一峰的靠山都已经不在,他也就不打算搭理这无聊的男人。
才走开了几步,浴室的门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白一峰探出头,冲着他的背影嚷嚷:“你小子赶紧找浴巾,不然我等会给廖老师和钟叔上香,把你最近在医院里的恶形恶状全说出来,绝不替你隐瞒了。”
钟景洲挑了挑眉,走掉了。
白一峰也不着急,缩回浴室,熟练地翻找出新牙刷,开始梳洗。
不一会,果然听见了敲门声,打开一看,一条新浴巾挂在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