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那人进城之后,最开始住个小破客栈,后来换到了闻记客栈,在大堂里吃饭的时候追问伙计侯府之事,才让客栈的人留了个心眼。
“我还是去会会闻胖子吧。”金不语往别院的地牢里去,吩咐秦宝坤:“人继续盯着,普通人谁会没事儿干,整天打听侯府?”
别院的地牢里,闻记客栈胖乎乎的老板褪去了一身的肥膘,见到金不语,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条件反射讨饶:“我全都交待了!我真的全都交待了!”
他被关进地牢之后,被金不语手底下的人没日没夜轮班审问,还不让睡觉,跟熬鹰似的,各种问题反复的问,甚至连北狄王庭的事情都巨细靡遗,好像问的漫无目地,一旦哪个问题与之前的回复略有出入,迎接他的要么一顿好打,要么各种花样翻新的折磨。
偶尔金不语过来验收属下的劳动成果,也总能提出更为缺德的审问方式,比如下令将他倒悬脑袋吊在漆黑的密室里,直将他吊出了幻觉;或者扔在狭窄的只能弯腰的铁笼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更不知道被关了多少日子,他感觉每一刻时间都过的极为缓慢,后来听到笼子外面的北狄儿歌,被思乡之情击溃,嚎啕大哭。
铁笼子从外面打开的时候,缺德鬼世子将他拖出来,笑话他一个大男人哭的跟狗一样,还扒下他的袜子给他擦眼泪。
闻老板被关多时,卫生状况堪忧,差点被自己的袜子给熏的闭过气去,金不语居然还诧异的说:“闻老板怎的连自己都嫌弃?你们北狄人不是一辈子只洗三次澡吗?”
狗世子!
没被抓来之前,他每日泡澡沐浴,浴汤里香料少不了,走出去谁人不说他是个体面人?
店里伙计都知道,老板爱干净是出了名的,不止厨房客房时常被督促打扫,便是闻老板从身边走过,都能刮起一阵小香风。
谁知道掉进了狗世子的坑里,不给洗澡沐浴净面就算了,她发现了闻铭格外爱洁,便怎么埋汰怎么来,有次出现拎着个爬满了虱子的褂子往他身上套,闻铭头皮都炸了,全身的汗毛齐齐倒立,心态彻底崩了,当时便大喊:“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北狄长大的草原上的铁血汉子,硬是败在了大渊狡诈多端的定北侯世子手里,一溃千里。
牢房里的伙食倒也不差,但闻老板还是无可避免的瘦了下来,掉头发做噩梦,梦里也是狗世子提着刷子狞笑着追上来,像现在一样,她说:“把鞋子脱了!”
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