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桶热汤药倒进了浴桶里,等到舒观云试着温度合适,吩咐独孤默将人抱进去。
独孤默将人抱起来,她昏睡着窝在自己怀里,那些眉眼间的轻慢都不见了,乖巧安静,让人想将她闹腾醒来,宁可她活蹦乱跳的气人。
他将姜不语缓缓放进水中,她背靠浴桶半坐着,药汤没过胸前风景,独孤默怕淹着她,挽着袖子将她揽在怀中,她的脑袋便乖乖依在他胸口,再用水瓢舀起药汤慢慢浇在她肩上,一边试她额头的温度。
舒观云过得片刻便去而复返,随时探问:“可降一点了?”隔着窗户也能听出来老爷子的焦躁。
折腾许久,厨房里熬的药汤送了好几回,在一院子的翘首期盼之中,姜不语不负重望的睁开了眼睛,虽然还在发烧,但意识是清醒的,只觉得自己泡在温暖的水中,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熏的嗅觉功能都快失灵了,她揉着额头困惑的问:“谁这么大胆,拿我熬汤药?”
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隐带笑意:“你再不醒过来,就不止是熬汤药了。”她还当自己出现了幻听,紧跟着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着寸缕,肩上还揽着一条手臂,再联想身后说话的人,从来脸皮厚如城墙的她难得体验一回社死,下意识朝前一扑,能装得下两个人的浴桶被激起一层水花,她整个人都沉进了漆黑的汤药里。
独孤默慌了,扑到桶边双手使劲往里捞,一个想着她高烧之后身体发软无力,另一个只想逃避大型社死现场,拿出上辈子学游泳时候练过的憋气功夫死也不肯出来。
“不语,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晕过去了?”独孤默捞了两把都落了空,着急之下蹬了靴子直接跳进去捞人,连声音都发颤:“你别吓我啊……”
不等他再捞,准备把自己憋死在水底的姜不语冒出个脑袋,极力离他远一点,吐出两口黑色的药汤,五官都拧在了一处,幽幽道:“好苦!到底加了几斤黄莲?”
独孤默被她吓个半死,全身泡在热汤药里,身上衣袍全被浸透,刚才着急捞人,头发脸上都溅了许多汤药,还有几片药渣粘到了脸上,狼狈的无以复加,但面上却是笑着的,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吓死我了!不如你出去自己问舒老爷子?”
姜不语:“……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独孤默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调侃道:“你猜。”
两人各据浴桶一端,姜不语不好意思起身,而独孤默照顾了她大半夜,心情放松也暂时不想动,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