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个起伏翻飞,拖着神圣的背影,地上的影子渐渐拉长,慢慢离去,直至消失不见。
身后景诺看不下去,将水灵月扶起,一刹间,瞧着面黄心衰,憔悴好几个度,由内而外的哀凄。
只听秦翌下令,“将他们统统抓起来,秋后处决!”
之后的事情,宛轻歌再不想管了。
她回去写好一封雪冤书和辞呈,也由秦翌代交皇帝。
转身时,只淡淡说了一句:“我要走了。”
“去哪里?”
“北迟、契丹、西晋、东晓,哪里都可以。”
他捏紧了拳头,拦是拦不住的。
半晌,“你还回来吗?”
“看情况吧。”
“我”等你二字未曾说出,转而道:“在外一切小心,多保重。”
“会的。”
宛轻歌情绪平和了许多,更加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让自己继续留在这里。
再亲自向薛启明告辞,叔父想要挽留,但她心已经不在了,屡屡遭受重创,还好大仇也算得报,此刻人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或许出去走走,还能好受些。
别了,叔父。
一拜,拜谢知遇之恩。
再拜,拜谢国学教授之德。
三拜,拜谢一场缘分的相遇和叔侄情谊。
别了,国子学。
偌大的白石阶平台上,金光闪耀的国子学大门,助教又在招收新一届的学生。
转首便是半年,离开是有些许不舍。
阿狸拿着包袱,牵了两匹马过来。非要跟着宛轻歌走,还说要一起浪迹天涯,那正好也是她的梦想,怎么也不肯留在睿王府。
轻歌抽离了视线,抬手带上幂离,白纱垂落,眼前所有景象笼罩朦胧之美,阻隔了那分留恋。
一个翻身上马。
阿狸问:我们去哪儿?
轻歌想了想道:契丹。
适时,皇帝正名昭告,恢复宛轻歌大将军之女身份,以及十七年前中军大将军被构陷一案,水落石出,始作俑者和参与的人全部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时间又过了大半年,处于深冬时节。
北国的风呼啸,雪落在大地,仿佛铺了厚厚的一层白布,一望无际,目光所致之处全是白,远山被铺得严密夯实,瓦面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