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有了一线晨光照耀,粗疏淡漠的落在瓦上,有树的枯枝尾梢晃了晃,拍打在飞檐边上,那儿一座阁楼,格外显眼,凌空而起,遗世独立。
阁楼窗棱前,一个人静静的看雪,上半部分头饰唯独一只银簪作装点,乌发倾泻似柔滑匹缎,长而及腰,长发底下,裹挟白色斗篷,做了毛绒边,跟此时景色甚是相配,不过背影却是萧索肃杀。
侍女将一封书信递过来,一只纤纤素手接过来看了。
哦?
信中说,那次宫变后右相秦焱双双服毒,给自己留了全尸,太后给德妃赐了一杯鸩酒。睿王当上了太子,负责监理国事。
这些消息她心中隐约是知晓的,到真切的接了信,捏在手心里,又觉沉甸甸。
什么时候,这些曾经亲自操刀的大事,都成了往事?
历历在目,却恍若隔世呢
大半年来,不谙世事的感觉,倒也还不错。
过去的日子,走遍了契丹,吃到了萧钰沁亲手烤的羊腿,还去琼州庄园看望了那个人的兄弟,一个人过得挺安稳,还挺让人羡慕。
去北迟参与采掘了金矿,大力发展经济,看着东晓实力增强,大国崛起,亲眼看着云漠风登基称帝,她成为国师,日日陪伴在侧,但凭驱策。
看着事情很多么?
可惜,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心中也没能留下些刻骨铭心的东西。
她看着远处,放空了心思,独自沉浸,静默了好久。
身后,又一侍女来报:“国师,陛下一直在外头等你,您是否”
她回过神来,“哦,是我怠慢了,快些请陛下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