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关那边,我们的人多久没送消息来了?”
“冰凌封江,连兵船也难行,或许过几日天暖之后便能听到陛下大胜的消息了。”
此时殿外有宫女进来,脚步匆忙,与朱瑶兮耳语道:
“……听贺统领说,秦姝出言讽刺陛下,引得陛下大怒,好在阻拦及时,未误了时辰。”
朱瑶兮皱眉思索了一下。
夏洛荻已经是个活死人了,若不是她还有不少可利用之处,眼下她已经死了。
“炀陵的军务可有再三确认?”她问道。
“有,魏主死在桐州的传言散开之后,贺统领已经掌控了禁军、羽林卫和京中各兵马司,我们也派人盯着他们的家小。另外朝中有乐相在,闻人大人在后周旋,各路的权贵今日赴宴,就算是表态投诚了。”
听起来今日的还朝大典是十拿九稳的事,可朱瑶兮就是觉得心头焦躁。
这种焦躁已经持续很多天了,从前她布局时,从未有过这种心焦的怪异感觉。
“公主,大计将成,未免心中激越。待今日过后,公主便是魏国的皇后,手上有太子为质,在燕国的陛下也不敢不听公主的话……”
“是啊,三五年内魏国朝廷便归属于我,再让燕国那边的暗手杀了我哥哥,这天下就是我的了。”朱瑶兮手上微微发力,玉簪在手心节节断开。
宫女脸上露出狂热又崇拜的神情,道:“试问古往今来,便是那些彪炳千古的开国雄主,谁人又能称得上谋略胜于公主?”
“是吗。”
朱瑶兮按了按眉心,道:“倒杯死藤酒来。”
宫女一怔,道:“公主向来自律,死藤酒从不轻碰,今日……”
“不是为我。”朱瑶兮眯起眼睛看着酒杯里晃荡的淡青色酒浆,轻声道,“我忽然想起,我那师兄,好似根本就没有反抗,就接受了我,这很奇怪。”
“公主怀疑他?可他是乐相门下的,此番谋事,也几乎是乐相之下出力最大的。”
“秦姝已经翻不出什么水花了,至多骂一骂封逑,想逼封逑在还朝大典上做出什么不当之举,除此以外,她别无招数。”朱瑶兮道,“但她这么张狂,我总觉得她是和我一样,我吸引我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从而为真正的杀招做掩护。”
宫女语塞。
朱瑶兮将酒杯放下来,道:“我们这边自不必说,乐修篁是她的灭门仇人,她不可能与之联手……那